村屯里的招待客人的堂屋里,陈设比较简陋。一铺火炕上摆着一张木桌,一把粗瓷茶壶,几个海碗里倒满了茶。
茶不冷不热,一碗喝下去暑气顿消。
“两位老客,收不收地鼠?”彪子问道。
“地鼠皮子是什么?”吴彦章不解其意地问道。
“彪子,他们不是熟脉子,你有话就直说好了。”高老四说:“他是问你们收不收金溜子,金耳环,金镯子。”
吴彦章一脸的蒙圈,青帮里也有江湖切口,用于相互沟通。没想到胡子的黑话更是难懂。
“老人家能否解释一下,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吗?让我们开开眼。”关世杰笑着说。
“彪子说盘儿干净叶子鲜亮。说你们脸不粗糙,不是常年钻林子的。新衣服好看。插边挂柱是,问你们是不是来入伙的?熟脉子是不是同行。听响的,是说你们是经商的。”
原来如此。关世杰哑然失笑,中华民族的语言果然博大精深。胡子的黑话另辟蹊径,倒也值得玩味儿。
他记得后世看过《林海雪原》里,***和座山雕的对话: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脸怎么黄了?防冷涂的蜡等,已经成为脍炙人口的桥段。不仅合辙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
由此可见,发明胡子黑话的人,应该也不简单。
“我们不收地鼠,我们只收皮子。”
关世杰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从敞开的窗户望出去,只见大门外人喊马嘶。十几个身穿黑色裤褂的人,簇拥着一个五六十岁,尖顶秃头的人,打开木头大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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