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心里激动着,我就很快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辆野战指挥车的侧门口。这时车内竟然是一片极为严肃的争论声音,听着好像是在开研讨会,又好像是闲暇中的共商国是。总之,我首先就听见了戴国旭指导员满是愤恨的指责声:“这个通报消息大家也都看见了,在奥运会开幕十几天以来,这两支航母舰队一直徘徊东海海口搞什么反导演习!五年多了,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我看,这分明是在跋扈挑衅和武力试探!——要我说,对付他们就是一个字——打!首先用*部队把他们的几个岛链基地连同舰队一起给做了!然后再把他们部署在亚洲附近的另外几个军事基地给轰个片甲不留!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中国军队的威严!”
然后我又听见了寒队长的反驳语气:“老戴同志啊,你也是一个老派的战略研究者了,有句话叫做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如果照你说的这样做,肯定会付出很大代价!比如说你曾经发表文章从战略角度解说过的这个沿海经济主体区。”
“——无所谓!反正我们中国就是一个农业本质国家,大不了沿海城市都不要了,打完这一仗就把工厂全都迁移到川内重新建设基地!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想他们西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非常冒险战略思想,毕竟我们中国还是一个开放才几十年的发展中国家,所以想要打大仗至少还需要十年的经济积累。”
“我的意思恰恰是为了和平!你们可以回想一下中国建国近几十年中这个所谓的和平年代——其实都是拿教训式战争打出来的,要不怎么会叫做一些抗击、反击自卫战呢?所以现在情形也是一样的!……”
这时虽然寒队长与指导员的说法是罕见的抵牾,但是我又知道这都是属于对于国家战略的个人见解,也就是说与两位主官之间的感情没有关系。不过从这段旁听的对话中我又基本可以认定,戴国旭指导员绝对是一个鹰派主义的军人,而相比之下的寒崛队长就显得有些类似于白鸽派的和平思想军人——这可能与我们常见的一些中队军事与政治主官对于战略思想的定位认知有着截然不同差别。
哥本想是继续的侧耳旁听几句,但是再一想到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中将等待着我的传话时,就不敢再犹豫了。敲了两声门之后里面的对话就戛然而止,然后是陈副总亲自的回应声:“请进。”
我推开门之后就直接敬礼快速说:“报告副总队长,三级网指挥车那边有一个中将首长找您单独谈话。”
看着陈文战副总队长一个人走进了三级网指挥车内并且直接关上了车门之后,我就对车内可能发生的事仔细的猜想了一番,如果是一个将军与一个大校之间的单独对话,那肯定就少不了个人前途这一方面——没错,陈文战副总队长在任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在也应该考虑进修问题了。回想陈副总的个人资历也是非常了得的,年轻时是解放军某空降部队的特战连长,然后又是国家第一支反劫机部队的指挥官、大队长,然后又是北特学院的一把手!——所以把这些功勋与资历拿出来一对比,估计也就是在这次奥运安保任务结束之后,陈副总的下一步很可能会被提拔为下一任的总队长……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届时作为他的老部下单位,也就是我们这个反恐大队肯定会在很多方面受到优待!比如说在提干名额和转改士官这一方面等等,肯定会多于现在……当然了,我这也是怀揣着一点点关于我个人进步门槛儿和前途的小心思。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我的陈副总能够步步阶升,这样也是给我们这些特战队员晚辈做一个最优秀的学习榜样!
而就我刚刚想到了这里时,身后指挥车的侧门就被推开了,然后就看见陈文战副总队长的半露出身子叫着我的名字:“那个岳翔啊,把你快去的你的寒队长和指导员一起叫过来!咱们有任务了……”
2008年8月23日上午,由我带领的特勤中队一班全员两个小队和二班长东方红率领的另外两个临时警卫小组已经是统一身穿着便装或是几件航空乘务服而分别乘坐在两辆飞驰向省城机场的丰田面包车里。
仅仅就从昨天下午开始,我们大队的反劫机中队两个排的战士已经是先我们一步紧急登上了十四架飞赴国内各地的航班客机。而今天上午就轮到了我们特勤中队的部分战士充当起第二波警卫力量。
所以此时此刻我眼前在座的所有参与队员也正在对各自的随身装备进行登机前的最后一次检查。其中,我作为这次航班的临时保安小组组长,身长除了穿戴上这一套笔挺的飞行保安服之外,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工具包,包内装有一个战术手电筒、一对T形警棍、两副短手铐、一个电击防卫器、绳索、以及一个备用对讲机,除此之外我还随身携带着这支每次训练都与我形影不离的92手枪和后背腰带外侧插着的一个装着几根钢质针头的皮夹袋儿。等我把眼下的这些装备检查完毕后,就取出其中的一副段手铐直接别在自己的侧腰带上,然后冷不丁一抬头,就已经看见了机场高速路出口旁边不远的那个巨大的航站楼以及楼前扎堆儿排列的成群的飞机。
眼瞅着我们的这两辆面包车刚刚从收费站口中开出来,我就第一个站起身来面向大家,“现在从左至右,依次向我汇报你们的准备情况!”
“2号准备完毕!”
“3号准备完毕!”
“4号准备完毕!”
“5号……”
等我目测到眼下的队员们准备工作以毕之后,就向所有人做最后一次的战前督促:“我废话不多说,基本就一句,你们他大爷的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都要给我做到空中飞行一分钟、思想紧绷60秒的意识原则!总之,在你的这架飞机落地之前就要给我时刻提起百分百的精神头儿!勤观察、勤预判、遇到可疑情况及时向你所在航班的机长和乘务组长汇报——最后一点,不要让任何一个*逃出你法眼,目的就是把所有可能发生事情统统消灭在萌芽状态!——我说的这些大家是否明白?!”
“明白!”
瞅了瞅眼前这群虎狼之卒,然后再瞅一眼前方越来越近的机场大院,我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所有队员准备登机!”
其实这次任务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昨天,公丨安丨部的一个秘密侦察小组突然监听到一段A号通缉分裂组织的电话语音,这其中他们提到要计划在最近三天内的某一个飞赴北京的航班上制造一次袭击事件,然后公丨安丨部根据此消息研究最终确定共二十七个可以航班并立刻下达了秘密通报……所以这个消息直到现在都是一个极不确定的突发事件,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总部首长就命令我们反恐大队紧急介入此事。其主要行动方法和步骤是,以我们反恐大队抽调出的90人兵力分别乔装成机组保安人员和普通乘客,并分成每5人为一组先后登上这两天途径北京的18个航班上进行临时警卫。
上午九点刚过,我们的这辆面包车就与后面跟着的另一辆面包车暂时分道扬镳,然后从一个机场后院的检查站口直接驶入一片繁忙的大机坪上。车子在各种轰鸣滑行着的客机旁边走走停停,几经避让之后就来到了其中一架正在发动引擎的空客A319型客机的近前——这是一架即将在20分钟后起飞去往首都然后中转至重庆的南方航空公司航班——其航班代号为CA425次航班。
这时我就提上自己的手提包带领着禹大勇和一班的另一名战士首先登上了飞机,在一名空姐的指引下快速地熟悉了一遍飞机内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