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朱大者公事公办口吻,顿时把丁欣羊穿透了,她甚至恨他来。
“应该我谢谢你才对。”她嘴上应酬着,心里想叫喊。
“有时间我再给你做。”朱大者依然是刚才的口吻,说着站起来去穿外衣。丁欣羊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终于忍不住了。
“我恨你。”她站在他对面认真地说。
“为什么?”他无所谓地问。
“你折磨我!”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他的口气听上去更加无所谓。
“好了,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她说。
“你最好别这么难过。”朱大者朝门口走去,最后的话像威胁。
他走了。她呆呆地站在客厅的中央,刚才的气氛冰冷了,什么都没剩下,除了难过。
这样过了一会儿,堆积了好久的失望像火山一样崩了,埋住了丁欣羊。她希望爱,爱在她心里有了萌芽,萌芽永远不能生长。独身生活里的各种挣扎此刻变成巨大的累,让她第一次从另一个意义上,理解了丁冰。
这巨大的废墟般的失落,在她心里层层叠起,遮蔽了过去支撑她的信念。她开始怀疑相爱和理解都是虚幻的自我麻痹。她拿起电话,这空无的屋子像张开的大口,再次把她推入这样的境地:想抓住点什么,管它是什么!她拨了号码然后把听筒放到耳朵上却没有声音。她查看电话上的插头没问题,但马上看到电话线的底端被刀割断了。她走到卧室,一样的情况。放贵重物品的抽屉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她对好密码,里面的东西都在。她害怕了:什么人进来什么都不拿,只是割电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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