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在得不到您的原谅时,那只好做到让您原谅为止了。
既然我剖肝沥胆的求饶,都不能得到您的谅解,难道您非要让我这堂堂七尺之躯,给您跪下磕头道歉才肯罢休吗?
您要想清楚,这是您逼我做的,我一旦跪下,就会跪到您原谅为止,咱们的一切情分也就到此终结,形同陌路。
虽然人们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双亲。头可断,血可流,男儿志气不可丢!
但您是一个女人,俺惹不起您,我今天做错了事,只能当街下跪,用这种最屈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赵岚无限悲愤的说完这番话,仰天长啸,声音凄厉,渗入骨髓,他插下自行车,虎目之中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赵岚屈辱之下,热泪滚滚,心情悲愤,正欲下跪之时,祁佩兰一声凄厉的尖嚎。
扔下自行车,纵身过去,哀嚎着紧紧抱住了赵岚,粉面扭曲如鬼,惨白如纸,泪珠滚滚而下。
她把娇嫩的俏脸紧紧地贴在赵岚的胸膛上,听着赵岚那强有力的心跳,芳心才稍微有了一丝寄托。
祁佩兰抱着赵岚,感觉好像又找回了幸福,泪水还是滚滚奔流,湿透了赵岚的衣衫。
赵岚却如被石化了的雕塑,傻傻的站在那里,大脑都已经罢工,浑身都空洞洞的。
祁佩兰静静地抱着他,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流,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赵岚才从迷朦中清醒过来。
赵岚看着祁佩兰那激动的样子,强忍悲愤,心儿颤抖了一下,终是结义姐弟,心里有些不忍,认为应该安慰她一下。
他强忍愤怒的心情,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地柔声说道:“佩兰姐姐,既然您已经原谅我了,那我谢谢您了。
您昨晚也没有睡好,身体肯定乏力无神,眼睛也已经哭肿了,您就别到学校去了,免得别人笑话,我给您请假就是了。
您看时间也不早了,再晚我就要迟到了,咱们明天见吧。”赵岚说罢,虎目中滴下两滴热泪。
他轻轻推开祁佩兰的身体,不再多言,也不等她说话,转身骑车就飞快的走了。
其实赵岚不敢转身,他怕祁佩兰看见他的英雄虎泪,更怕她看见自己那伤心欲绝的脸色。
赵岚虽然本性胸怀宽大,仁恕待人,但是他毕竟是个年才十三岁的少年,还做不到瞬间变换心情和脸色的极致修养。
祁佩兰听到赵岚说的话也有道理,见他急急忙忙的掉头就走,心知他现在依然是悲愤异常,也绝对没有心思听她解释。
她心里悲苦无比,后悔莫及,泪水滴滴下滑不止,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赵岚消失的方向·····
祁佩兰傻傻的站着,默默地哭着,暗暗地想着,思想是空空洞洞,思维和神经也全都不听使唤。
她的哭已经没有了声音,她的泪都快干枯,她的心灵都已被掏空,她的情、她的爱、她的灵魂都快要归零。
赵岚头也不回的骑车飞奔,一路上思绪万千,他没想到整天黏着自己的祁佩兰,会突然变性,实在是料想不及。
他心里想,难怪有人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还真有一定的道理,以后除了几个姐姐外,少与其它女人打交道。
在与女人交往时,一定要谨小慎微,说话时也必须斟酌再三,免得今天的故事重演,自取其辱事小,有损名节事大。
其实,今天发生的事情,给赵岚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所以他认为:与男人交往才是最正确快乐的人生。
男人多数都心胸开阔,大家在一起励志,一起吹牛,一起玩耍,一起游乐,甚至痛痛快快的打架,大都不会有伤感情。
以后除了几个姐姐和卞雪洁以外,不能再与其他女人有过多的交集,只有与四姐相处时,才会感觉到特别的快乐。
赵岚自从认识了周紫菱,心里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每当自己静下来,就会想着四姐,心里也甜蜜蜜的。
他现在的思维有些偏激,认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几个义姐以外,其它的女孩子都心性不稳,蛮横得不可理喻,不能再予过多交往。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烦意乱,只觉得脑袋轰鸣,心脏就要炸响,思维快要停顿。这时,一阵晨钟暮鼓让他清醒过来。
耳边响起恩师的告诫:胸有大爱必常在,腹中宏志须长存。沉着应对意外祸,反省自躬思自身!多行善事心存厚,谨防口德要细心。终生不辍学本领,报效家国为黎民!
恩师的教导,让他瞬间清醒,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人家祁佩兰,都是自己轻薄在先,无德口舌惹的祸,明天见了要道歉。
赵岚心情瞬间亮化,脸上绽开笑容,走进了学校。此时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大概同学们都已经到校田去了。
赵岚放好自行车,快步向校田方向跑去,他边跑边运功治疗着被自己揍肿的双唇。
赵岚赶到劳动工地时,同学们也才刚刚准备就绪,幸好还不算晚,他与同学们打了招呼,就来到廖老师面前。
恭敬地说道:“对不起廖老师,我来晚了,祁佩兰因为身体不适,让我代她请个假。”
“你不要放在心上,没事的。祁佩兰得了啥毛病?要不要紧呀?要不你去陪她看看病吧!”廖涛面现忧急之色的说道。
“她那是老毛病了,估计歇歇就好了,应该没啥事吧?”赵岚微笑的应付着说道。
提起祁佩兰,赵岚现在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心里边又有些后悔,来时忘记了治疗一下她的熊猫眼和水肿的眼泡。
祁佩兰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再加上走到半路又不上学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受了委屈。
这要是让她爷爷奶奶发现两个人闹了矛盾,或者误会自己欺负了她,那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就好像自己欺负人家似的,显得自己不够大气,没有胸怀,对自己的名声肯定有影响。
“嗨,反正要发生事也没有办法可以补救了,不想了,由她去吧。”赵岚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他放下心里的包袱,快速调整好心态,就全副身心地投入到劳动中去。
卞雪洁与田洁琼说笑着,双双拿着铁锨,朝赵岚推着的地排车走去,赵岚驾着车把,三人一辆车继续运土。
卞雪洁娇笑着插话道:“岚子,这个星期天自由安排,你打算怎样过呀?”
“我还没有想好呢,如果我嫂子这里没啥事的话,我想骑车回家一趟。雪洁姐,你走吗?”赵兰笑着回应道。
“岚子,我也想回家。如果咱俩骑一辆自行车回家,会不会太累呀?要不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吧。”卞雪洁嬉笑着说道。
“雪洁姐,凭我这体力,驮你一个人还是不算事的。况且公交车一天才两个班次,多不方便呀?”赵岚也笑着说道。
赵岚本来想与她开句玩笑的,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再也不敢口舌轻薄,万一她也翻脸怎么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今天的故事绝不能重演。忽然又想起不再与女孩开玩笑的誓言,不自觉得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你真要是累了,我也可以驮你一段路的,咱俩换着来,反正你的车子是新永久加重车,好骑又轻快。”卞雪洁嘻嘻笑着,得意的说。那模样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