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于奎和他的老婆至少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再一次碰见他们,是几年后,在商场买东西。他们明显老了一些,淮都会说他们看上去是关系好的那种夫妻。他们客气拘谨勉强地跟我打了招呼,好像我的身上写着他们的一段不光荣的历史,一段他们都想忘记却无法忘记的历史。
“家里老人都去了。”于奎还没等我问,就摊开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那就好。”我像那些狡猾的人一样,说了句什么意思都有,又什么意思都没有的话。
“有空到家里坐坐。”这是于奎发出的邀请,听上去却像是禁令,仿佛他们目前最恐惧的事就是我到他们家坐坐。
于奎的老婆一直没有说话,微笑地看着我。那目光围着我转了几圈儿,似乎在掂量,能不能把我放倒。
居然把后话提前说,看来我是着急了。
还是回到那个阳光明丽的上午,于奎失去了母亲和房子。他和他妻子都离开我的办公室后,我好像变成了施特劳斯,他那只管表达高兴的旋律,在我心中在我周围舞起来。当我坐下来同时也按住这旋律,禁止它带我飘飘然时,我发现,这表达高兴的音乐不管这高兴是从哪儿来的,属于公共汽车式的音乐。因为票价便宜,任何时候上车,你都会发现人很多,尽管外面的世界已经越来越忧伤。
“我有权利高兴吗?”我问自己,“我为什么高兴?为人家失去母亲?为自己不再有一个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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