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御陪着她看,低头,在她耳畔边轻声问:“喜欢吗?”
她回神,侧过脸对他笑:“买一枚就够了,走吧。”
傅时御垂眸看着她小巧精致的鼻尖,以及鼻尖下方那微翘的唇,咽了咽嗓子。
“好,以后再买。”
他付了钱,牵着滕希恩的手离开了专柜。
几位柜员跟在后面送他们,等人走后,小声聊开了……
“那姑娘太傻了,那男的戴一千多万的手表,就让他给自己买一枚七千多块钱的戒指。”方才见到傅时御腕表的那个柜员说。
“不是吧?什么手表要一千万?一套三居室戴在手上啊。”
“百达翡丽的。真心就是一套房戴手上了,你以为啊?有些男的看上去挺低调的,但其实你看他身上一些配件,特别是这个手表,最能看出实力。”
上车后,滕希恩一颗心都扑在左手无名指那个简单的圈戒上了,光看还不过瘾,过一会儿还拿手机出来拍。光自己拍还不行,红灯的时候,还让傅时御的手也一起入镜。
“要发朋友圈吗?”傅时御神色宠溺地看着正对图片调整滤镜的滕希恩。
滕希恩摇摇头,可爱的小舌头吐了一下,说:“那样太高调了,不好。”
傅时御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真的很特别。”
“嗯?比如?”
绿灯亮了,傅时御重新踩上油门,车子跟在长长的车流后面缓速前进中。
“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那便是——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滕希恩哈哈大笑,片刻后想起自己刚和傅时御在一起时的小纠结,顿时臊得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就不会给我这样的评价了。”
“你心里在想什么?”
许是晚上戴上了定情戒指,过几日还要见傅时御的家人,这让滕希恩安全感倍增,有种自己与傅时御的感情已经很稳定的错觉,脑子一热,说:“我很会吃醋的,而且很容易胡思乱想。”
“但你会说出来。只要愿意说,那都不是问题,因为总有解决的办法。”
滕希恩莞尔:“那我们的性格其实很搭,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解决。”
傅时御笑:“谁说不是呢?天生一对。”
车子开到滕家别墅门口,傅时御不舍地将滕希恩抱在怀里,轻吻她的头发。
“所里最近还在赶项目,我几乎晚上都要工作,你如果想见面,提前半天打电话给我,我安排一下。”
滕希恩乖巧点头:“好。如果我想你了,我去所里找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温声说着,“我给你买一辆车吧?不然你晚上打车或者搭地铁回家我都不放心。你看你出了地铁站,还要走好长一段路才能到家,天这么黑,我实在是担心。”
——
哈哈!
蟹蟹大家!
晚安!
032
黑色沃尔沃停在红墙别墅外,无数尘埃在汽车近光灯的光束里飞舞。
傅时御把滕希恩抱在怀里,低声说着自己对她上下班搭乘地铁或的士的担心。
“你有车的话,有时候我没法送你回家,你自己开车回来,我也会比较放心。”
滕希恩莞尔:“你说的有道理,没车确实不方便,我让我粑粑给我买。”
“我来买,”傅时御坚持,“你晚上回家就到网上看车,看好了跟我说,我让路航去车行订。”
“好。”
滕希恩跟他处了好些天,摸到了他的脾气,深知这会儿拗不过他,便假意应下。
她不可能真让傅时御给自己买车。
平日傅时御给她送点小礼物,俩人出去吃吃喝喝也是傅时御付钱,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占傅时御的便宜了,再买车,她会很过意不去的。
但傅时御那么坚持,一副她今晚不答应就不让走的架势,她想让他早点回家,便假装应下来,拖延几日再说。
傅时御送她到门口时,还在叮嘱:“洗完澡记得看车。”
她笑着说了一声“好”,催他回家:“路上开车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说完跟他挥了挥手,转身进了院子。
人已经要进家门了,转身一看,傅时御还站在寒风里看着她。她再次跟他挥了挥手,直接进了家门。
李妙莲在客厅看电视,滕仲谦在书房看书,滕希恩和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回房了。
洗完澡擦保养品的时候,她怔怔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圈戒,唇角溢出了笑,心里顿时又添了几分笃定。
几天前,她还在黯然神伤,今天因为傅时御一枚戒指,就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真傻。
知道傅时御担心自己天黑才回家不安全,滕希恩周一下班便没去设计所找他,改成周二到周五早上带早餐给他吃。
一般是七点到设计所,陪他一起吃早餐,吃完俩人再躲在办公室里腻歪一会儿。
傅时御前几天因为滕希恩大冷天被保安拦在门外的事情把路航叼了一顿,路航平白受牵连,那口气没地儿撒,跑去骂了保安半个小时。
保安现在知道滕希恩才是正牌所长太太,非但没敢再拦着,且在滕希恩每天一早来敲门时,每每都十分殷勤地出来为她开大门,点头哈腰地送她进所里。
这一天清晨八点十五分,傅时御又照例送滕希恩下楼,陪着她在街边等的士。
寒风中,女孩大半个身子被身材高大的男人揽在怀里。
保安室里,
过来交班的另一位保安见状,问同伴:“傅所长带那姑娘站那儿干啥?”
“那是傅所长的女朋友!最近傅所长晚上加班,她每天一早七点就送早餐过来了。傅所长一定是每天这会儿送她下来坐车,风雪无阻。”
说话的正是那天因为把滕希恩拦在门外而被路航训了半小时保安。
交班的这位保安前几天没班,不知情,诧异道:“傅所长的女朋友不是简设吗?”
“嘘——简设已经被开除了,不能再提,路助说,谁提开谁!”
傅时御把滕希恩送到车上,又回办公室交代了一下工作,这才上四楼宿舍洗澡补眠。刚睡下不久,突然被人摇醒。
他睁眼看向来人。
路航一张惊魂未定的脸放大在他眼前。
“老大,您母亲过来了,现在正在您办公室……”
傅时御抬手拍了拍额头,复又闭上眼睛,回了一下神,这才臭着一张脸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出来时,路航已经拿好他的衬衫和衣裤。
傅时御套上长裤和白色打底T恤,最后穿上牛仔衬衫,手机往兜里一放,下楼去了。
办公室里,穿着皮草大衣、头戴英式礼帽的梁书仪,优雅地坐在沙发正中,下巴抬得高高的,睥睨着坐在一旁赔笑脸的陆淮,尖刻道:“是谁决定解聘简宁的?”
陆淮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