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这李显就休书一封,把自己认为不是人为的根据也写了进去,请求火速支援,另外把案例拿出几个裱装好公文派快马火速传递给府尹。
府尹接到李显公文一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敢怠慢,火速收拾行囊带领师爷车马劳顿,马不停蹄的就赶到镇上。
也是赶巧了,府尹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歇歇脚呢,后脚就有人来报案来了。
原来苦主的女儿嫁到了镇上一扬姓人家,这一阵子孕妇频频丢孩子,这苦主的女儿刚好也怀孕七个多月了。
全家人是眼丁丁的看着,就怕孩子和那些妇女一样弄丢了。可怕啥就来啥,你说这眼丁丁的看着,可今早一觉醒来这女儿的肚子它还是憋下去了。
做婆婆的不免埋怨了几句,话语也是说得重了些,这女儿一时想不开上吊死了。
听了苦主的陈述,府尹也顾不得休息,一起和李显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一片悲悲切切的哭声,妇女已经被放下来躺在床上,正在等官府的仵作来勘验。
一番勘验下来证实确实是上吊自杀而死,可是在妇女身上还是找不到孩子是怎么丢的。
不行,要想揭开谜底,必须要剖腹验尸。看看妇女丢孩子的腹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好说歹说征得苦主一家人同意,验尸开始了。
打开妇女腹腔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孩子不是丢了,是被吃掉了。
腹腔里到处是血迹,还有孩子的残肉断肢。谜底揭开了,不是人力所能为的,府尹看了一眼李显,赞许的点了点头,“兄台猜测的很对,应该是妖邪所为”。
回到府衙,几个人一商议,一致认为必须得找一个得道的高僧方可破解此案。
府尹的师爷向府尹推荐了一人,此人就是京城东黄寺的主持了然大师,想要破解此案,非了然大师莫属。
事不迟疑,府尹立刻休书一封,把前前后后以及解剖妇女腹中所见都一一写的明白,派手下得力捕快快马加鞭火速去请了然大师。
京城离此地将近五百多里的路程,等半月之后了然大师来到的时候,算起来镇子上已经有二十几个孕妇遭了毒手了。
阿弥陀佛,事情我已知晓,来的路上我已经占得一卦,卦象显示是一个蜷缩秸秆吸取日月精华成精的婴童所为。
我现在已经感受到他的存在了,要想降住此妖必须要找到他当初栖身的那一节骨秸秆才行。
“那大师我们上哪里去找那一节骨秸秆呢”?府尹焦急的问道。
“好找,最初案发地是这里,这就说明婴童成妖的地方就在这左右不远的地方,明日我自有办法”,了然大师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放亮,大师就叫醒众人出发了。
只见大师手里拿了一个圆圆的薄薄的罗盘,看着罗盘的指针向前行走。
走出镇子东南方向大概有十几里的路程来到一片荒凉的树林里,在一颗大树下,一节骨程亮程亮的已经石化了的秸秆模样的东西被大师拿在了手里。
‘我们可以回去了,救人如救火,马上随我去收服婴童,“大师边走边说到。
“大师找到了?就是这个东西?”大师点点头,再不做声,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回赶。
日当正午,一行人回到了镇上。大师看了看手中的罗盘,快速的向镇子南边的一户人家赶去。
敲开那家的门户,大师直接直奔里屋而去。屋子里一个孕妇正在床边做着针线活,床上摆放着小孩的衣服鞋子,看样子正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
来人,把她按住,几个捕快上前不由分说把孕妇按倒在床上。
孕妇家人疯了似的往屋子里边闯,没时间解释了,直接挡在外面就是了。
大师拿出一张黄纸画的符撩开孕妇的衣服直接就贴在了孕妇的肚子上,孕妇肚子里哇哇的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
大师拿出那段秸秆大声喊道“孽童,还不给我出来”。说着把秸秆向上一扔。
秸秆打着转在孕妇的肚皮上飞旋着,大师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随着咒语的加快,秸秆也越转越快,哇哇哇……伴随孩童的哭声,一缕轻烟缓缓的飞进秸秆里消失不见了。
大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今日是把他给收了,但是他已经成妖了,我是断然伤害不了他的,只好暂时把他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度化他吧!”
“这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还好,我就是看婴童刚进入她家才会这么匆忙从事的,你和苦主解释一下吧”。
婴童被了然大师带走了,小镇又恢复了平静。
上回咱说到婴童被了然大师收服,又回到了他当初赖以存身的秸秆里。
由于婴灵已然是吸食日月精华修炼成型的小妖了,所以了然大师也是断断伤害不了他的。
没办法了然大师把婴童带回了东黄寺,婴童被安置在寺院里大殿上佛祖的脚下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然后默念经文把婴童封印在了寺院里,也就是说只要婴童在这个寺院,就会永远被封印在秸秆里出不去。
了然大师也是一片苦心,他想让寺院里每日的诵经声来度化婴童,让他得以有朝一日修成正果,也算是给自己修得一份功德,为人间少了一个妖魔。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婴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慢慢的却也是懂得了不少佛理的玄妙,心里由刚开始的恐惧愤怒慢慢的转化,慢慢的变平和起来。
从痴男信女的祈祷中慢慢有了情感,在了然大师给施主排解迷茫中竟然有了眼泪。
听到高兴的事情婴童开始会笑了,听到忧伤的事情婴童开始了会哭。
渐渐的婴童不觉得那么寂寞了,他开始有了思维,有了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像一个完整的人了。
懂得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美,什么是丑。
了然大师也没有忘记他,偶尔有闲暇的时候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那节秸秆前。
陪婴童聊聊天,给婴童讲解一些佛家的经文和心得,虽然婴童被封印不能和大师对话,但每次不管婴童听还是不听,了然大师都会耐心细致的讲解清楚再离开。
时间长了,这婴童竟然对了然大师由刚开始的恨转变了渐渐有了依赖。
每当时间长了,了然大师深夜不来,婴童竟然会觉得好失落好失落。
一晃三十几年的光景过去了,了然大师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了,自己掐指一算,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作为出家人,早已经堪破生死,对人世间了无眷恋,只是有一事放不下,那就是那个让他一直牵挂的婴童。
了然大师怕自己化去之后,万一某种机缘巧合婴童得以冲破封印再次为害人间,到那时候真不知有谁还能收服得了他。
想想也是没办法,一切就看定数吧。这一日深夜,了然大师又来到婴童面前。
婴童,这许多年来你每日沐浴佛法,想来也该有所开窍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有了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