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并没在摄像头下面。几秒钟的时间,他跑到哪里去了?罗志年四下看了一遍,都没看到丁峰。这时,小区里的灯突然灭了,罗志年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一股阴风从身旁吹过,灯随即又亮了。他匆忙回到值班室,重新启动了电脑。显示器上再次显示出各个摄像头的画面,他翻看着值班室门口的监控录像,想知道丁峰去了哪里。电脑停机前的录像清晰地在他面前闪过,可根本没有丁峰出现过的画面。如果不是自己刚才在做梦,就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掏出手机,想催高清林回来。
它又来了
过了很长时间,手机才接通。“你干什么去了?还不回来!”罗志年没好气地喊着。
高清林把声音压得很低:“罗经理,很对不起,我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咱们小区的丁峰一个多小时前出了车祸,他老婆没在家,我只能暂时在医院里守着。”
“你撒谎!我刚才还看到了丁峰,他怎么会住院?”罗志年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定是看错人了,他的右腿断了,而且,他的头到现在还偏向一边,估计颈椎出了问题,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高清林带着哭腔说。
“那……那他的头歪向哪边?”罗志年汗毛倒竖。
“哪边?我想想!”高清林停了一会儿说,“左边,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
“没……没什么,”罗志年咽了口唾沫,“你赶快回来!”
“请你再等会儿,我得等他老婆来了再走。看情况,他坚持不到他老婆来了……”没等罗志年回话,高清林就挂了电话。
回想着刚才在监控里看到丁峰的情景,罗志年后背直冒凉气。他四下瞅瞅,平常这个时候,还有人进进出出,今天这是怎么了?好歹出现个人,和我说说话也好呀。
真的有人来了,监控里能清晰地看到那人走进了小区大门。罗志年刚想出去和那个人说说话,可身体一哆嗦,差点儿坐在地上。那人正是丁峰!动作姿势和上次一样,身体朝东走时,脸却朝向值班室门口的摄像头。该不是录像回放吧?罗志年迟钝地想,可他看到显示器上的时间正是现在,而丁峰又停在摄像头下面了,慢慢翻起白眼,算是和僵在值班室里的罗志年打招呼了。
罗志年现在只希望丁峰像刚才一样,站一会儿就离开。
丁峰停留了十多秒钟,真的消失了。罗志年刚想借机跑出去,却发现画面上又出现了一个东西,随着一眨一眨的,一个白球时隐时现。
罗志年的心脏一阵紧缩,那是丁峰的眼睛。他的脸正贴在摄像头上,他爬到房檐上去了。罗志年双腿在打战,他跑也不是,站也不是。
突然,值班室门口摄像头的画面消失了,显示器的那一块竟闪着雪花。罗志年惊恐万状,他发现连接显示器和摄像头的线在动,他发出一声怪叫,仓皇地跑出值班室……
我来了
过了几分钟,三个人走进保安室,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我保准罗志年近一段时间不来查岗了,咱们可以在值班室里放心地玩了。”高清林擦了擦脸上笑出的泪水。
“得亏老丁表演得像,罗志年一定只顾着害怕,没注意监控上的时间,那是放的昨晚的录像。要不是画面定格了十多秒,谁能那么长时间不眨眼?老李,你那电停得也是时候,录像定时删了,罗志年一看录像里根本没有老丁,更害怕了,再加上我添油加醋地说了那一通,一准把他吓个半死。”
“可老丁没出车祸,以后罗志年看到他,你怎么说呢?”老李问。
“大不了我说老丁抢救过来了,只要抓不住我赌博的现行,罗志年只能生闷气。他想着法儿地要把我挤走,门儿都没有。”高清林大大咧咧地说,“老丁怎么还不来?”
“老丁下午骑着电动车去接老婆了。听说,他老婆正跟他怄气,他来不来还不一定呢。”老李说。
“没事,要是让老丁在老婆和玩之间选,他一定会把老婆扔到岳父家不管的。”高清林拨打丁峰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丁峰阴沉沉的声音:“我去过值班室,你们不在,我刚回来,别着急,我这就到。”说完,电话挂了。
“这个家伙真够快的。”高清林刚放下手机,另一个牌友就说道。
高清林和老李都朝显示器看去。丁峰真的来了,一步一挪地往前走,脸朝向左边,走到摄像头下,翻动眼皮就不动了。定格了十多秒钟,他突然不见了,接着画面里只有一个白色眼球在眨动。
“老丁演得越来越像了,他是怎么跑到房檐上去的?”高清林笑着说,他对着值班室外面喊,“别闹了,快进来,我们都等急了。”老丁的眼睛消失了,画面变成了雪花。等了好一会儿,并没见丁峰进来。高清林念叨着:“老丁搞什么鬼?”他再次拿起手机,过了很久,手机才通了,接电话的竟是丁峰的老婆。
“嫂子,老丁没带手机呀?”高清林小心地问道。
“人都走了,带手机还有什么用?”手机里传来丁峰老婆抽泣的声音。
“嫂子,这是怎么啦?我看到老丁刚进小区,一会儿就到家了。”一听丁峰的老婆还在生气,高清林讨好地说。
“你怎么会看到他?他下午骑电动车上街,出了车祸,尸体还停在医院里……”
高清林的脸都白了,手机掉在地上。他看到连着显示器和摄像头的线在剧烈地颤动,随后,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说:“别着急,我来了!”
书生救美结姻缘
书生汪某喜欢在自家附近的小树林里读书,一读就是一整天。他饿了啃自带的馍,渴了喝溪水,闷了抬头看看天上的云。然而,尽管他如此用功,科举考试却屡战屡败。
这天,汪生正在小树林里背诵诗文,忽然隐隐听到一阵哭声,于是循声找去。只见不远处有个姑娘正用一条白绢上吊。他急忙上前劝阻,好说歹说,把姑娘领回了家,请老娘好生照管,以免发生意外。
汪大娘见儿子领回一个水灵俊俏的姑娘,乐得合不拢嘴,急忙烧水做饭,嘘寒问暖。姑娘自称姓陈,名婉儿,江南人,自幼丧母,跟父亲相依为命。前不久,父亲因病离世,孤苦无依的她只得千里投亲。不料,亲戚见她家道中落,一贫如洗,怎么也不肯收留她。走投无路的她万念俱灰,想要一死了之。
吃过晚饭,汪生继续读书。汪大娘把婉儿叫到自己屋里说话:“婉儿,你也看见了,我家也穷,只有两间茅屋,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老太婆住这屋好了。”
婉儿一脸凄切地说:“大娘,感谢你好心收留,婉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谢谢大娘!”婉儿见桌上放着一件青色长衫,问:“这是汪大哥的衣服?”
汪大娘点点头说:“是的,前两天他走路不小心,撕了一条口子,叫我帮他缝上。”
“我来吧!”婉儿拿起长衫,找到撕坏的口子,就着油灯缝补起来。
汪大娘望着细密匀称的针脚,忍不住一番夸赞。
婉儿说:“这没什么,以前父亲在的时候,都是我替他缝补衣衫……”提到父亲,她神色顿时悲凉。
汪大娘急忙岔开话题,说起了自己的儿子:“我这个儿子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读书……”
“读书好啊,我很喜欢读书人。”婉儿一边忙针线活儿一边说。
“你也读书识字?”
“嗯,跟父亲学过几天……”
“婉儿,你看我儿子怎么样?”
“汪大哥人很好啊!”婉儿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