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记得。”然后我弯腰同安安道:“安安快给曾奶奶说拜拜。”
“曾奶奶一路小心,安安会乖乖听妈咪和于叔叔的话。”安安一脸乖巧地看着于老夫人。
此时的冠宇大厦几乎无人,陆庭昀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顶楼办公室内。
手机响起,陆庭昀瞥了一眼,一脸不耐烦地把手机关机,拿起钱包和车钥匙就往外走。
佟芳馥因为新年关系把珊爱接到别墅内,美其名曰是珊爱没有人陪,陆庭昀想着大过年的把人赶出去确实不太好,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出来住。
从昨天他就住在办公室内,佟芳馥却总是打电话让他回去陪着她们,都被他冷声拒绝。
夜色内,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的男子迈着修长双腿走进包厢内,半响之后门被敲响,一名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子走进来,将陆庭昀的酒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包厢内光线昏暗,慵懒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一直低着头,只能看到他额前碎发遮挡住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无论服务生做出怎样的动作,他都无动于衷。
给客人倒好酒,服务生礼貌地说了句,“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陆庭昀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微动,头一直不曾抬起,低声道:“出去。”
服务生身子猛然一抖,刚刚那道声音虽然没有怒气,可是其中带着的冰冷和无形的压力让他心慌,他连忙点头跑出包厢外。
其实怪不得服务生,他来夜色不久,而陆庭昀之前因为我的缘故很少再来这里,所以这个服务生根本没有遇到过陆庭昀,更不知道他有什么忌讳。
被陆庭昀冷声一呵离开包厢,转身的时候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区经理吓一跳,不禁惊呼一声。
区经理冷眉一横,“怎么像个小娘们一样?一惊一乍的,万一惊扰到客人怎么办?”
服务生面带委屈,看了看身后的包厢,终归还是没有讲话。
区经理注意到他的目光,眸中绽放着异样的光芒,“包厢里的客人来了?”
刚刚别的包厢服务生和客户发生争执,他去调解,所以根本不知道陆庭昀来夜色的消息。
服务生点了点头,“是一位先生。”
区经理白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是一位先生,而且还是他们酒吧里的超级贵宾。
想了想,区经理同服务生道:“你先盯着包厢里的消息,我有事等会儿就过来。”
服务生一脸怪异地看了眼区经理,却点了点头,一脸呆滞地站在包厢前。
走到楼梯口处,区经理打了一个电话,恭敬地同那端道:“是,人现在在夜色,可是要送过去?”
也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区经理一脸的为难,“可是陆总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如果被他发现是我做的,那……”
只见区经理脸上笑意渐渐扬起,他改口道:“那行,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等着您大驾光临。”
吃晚饭的时候安安就有些不舒服,我给他量了体温也正常,让他吃过药就哄他睡觉。
于稻泽本不用去公司,结果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瑞星工作室出了点问题。
重新回到楼下,因为担心于老夫人在老家不适应,管家和老佣人也跟着离去,所以现在于家除了整理花圃的两个佣人,就只剩下我们三人。
不过是将厨房打扫干净,关好灯和窗,等我再上楼的时候,就发现安安似乎有些异样。
安安眉头紧皱,这会他脸颊泛着红晕,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心里一惊,我单腿跪在床上去摸安安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刚刚不还是好好的?”
来不及犹豫,我手忙脚乱地给于稻泽打电话。
于稻泽正和江清月在办公室内争执,二人谁都不肯退后一步,想到江清月最近的小动作,于稻泽眸子一暗:“江清月!你别以为自己那点儿小聪明我没看到!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只要你敢再动她们母子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我让你混不下去!”
江清月面色极其难看,“我最近一直忙着工作,哪有时间去找她?”
于稻泽抽去一份文件扔在江清月面前,冷声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那份文件江清月怎么可能不认识,但她早就想好说辞,只见她露出期期艾艾的神色,“我只是不想让她一直蒙在鼓里,这件事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我一直在努力的试图挽留!”
于稻泽自然不信,他道:“这样吧,公司近期投资一部古装剧,到时候由你出演女一号,需要去车墩拍摄,你准备准备,到时候会提前通知你。”
“于总……”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愿意放过,可是公司这个古装剧她也有所了解,需要在车墩待上三个月,鬼知道三个月后等她回来事情会怎么发展!
“你如果不愿意去,还有很多人削尖脑袋想往上……”话未说完,就听到手机响起,本还一脸不耐,看到来电显示就一脸柔情,“喂,小曼……”
江清月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妒忌,车墩她要去,而我也必须要除掉!
“什么?我这就回去,你赶紧先叫救护车!”说着就拿着外套往外走。
江清月被于稻泽无意间撞到肩膀,她身形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一旁的沙发上,后背的疼痛俨然已被各种怒气所替代。
不是不想拦于稻泽,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于稻泽都不会回头多看她一眼。
“病人出现上呼吸道感染,很有可能会并发感染性心肌炎,这对病人病情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迹象,而且心源虽然已经确定,但具体你们也清楚,只能说现在这种情况,越是往后推对病人情况就越不好……”
看着医生喋喋不休地讲话,我无力地倒在于稻泽怀中,面色已经煞白,“这几天天气也没有骤然转冷,好好的怎么就出现上呼吸道感染?”
照顾安安这么久,我对这些专业术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当晚上安安说不舒服的时候我却没有想到这方面,只是单纯以为安安是犯困。
医生一脸的惋惜,“发生这种情况实在难以预料,而且病人免疫力太差,根本不如同龄人的一半。而且病人这种病,就像身体里埋了一个定时**,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
于稻泽一脸严肃,将我拥在怀中,他道:“你先去看看安安怎么样,我留下来再和医生说几句。”
我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于稻泽,最终含着泪离开。
等我离开,于稻泽坐在医生面前,面色阴沉久久才开口,“如果等不到心源,安安现在还有多少……”时间。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那句话,想想安安的古灵精怪,就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
医生明白于稻泽的意思,他思忖片刻,“不足半年……”
不足半年,心源除了已经确定下,根本没有别的消息。
纵然于家有那么大的权利,可这种事情也只能听天由命。
医生见于稻泽面色不好,想想于稻泽的身份,不由得出声安慰,“不过病人的情况我们院方很重视,这件事情我会和上面说一声,尽量会将病人的手术安排在三个月之内。”
“那就有劳你们费心,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