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道：“并非是不能，或许，我所给予你的，仅仅是一小部分，而且，也并非是最适合的，若是这样，你还要学吗？”

芸芨眼前一亮，道：“学，为什么不学？总比没有好。”

我怔了怔，看着芸芨有些稚嫩的面孔，不知为何，想到了死去多载的小风和小九，同时，也想到了养母和养父。

那一天夜里，头上是昏黄的灯胆，将养父的面孔上的疤痕，映照得十分明晰，养父对小九道：“九儿，你别上学了，成不？”

当时小九的回答，便是如此，“我要学，为什么不学？”

芸芨的这番话，令我的思绪，一下子穿越了时空，无视时空的束缚，我的心绪，回到了那个有些燥热的夏夜。

养父将油炸的花生米剥了皮，深深叹了口气，又看向小风，对其道：“那你呢？小风。”

小风的回答，与小九一般无二，只不过，他显得很是愤怒，似乎，养父对他的这个问话，便是一种耻辱，他愤怒地看着养父道：“我也学，为什么不学？”

我怔怔地坐在一旁，沉默地吃着饭，我是养父母收养的，我很明白，有些事情，我无法摆脱。

“哎——”养父长叹一声，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对我道：“小光？”

我怔然了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无措。

那个时候，我感到有些心寒。

我知道，自己最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养父的意思很明确了，三个孩子之中，有一个，必须要下来，不能继续读书了，而如今，小风和小九，都不愿意不读书，这个不是担子的担子，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我的肩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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