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看着她,这个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的高材生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心酸故事呢?她又是如何投入到梅老大的怀抱中的呢?她和梅老大还保持着怎样的关系呢?我想,如果边峰知道这样的事肯定会整成一篇不错的小说。然而我知道,生活不是小说,如果是,那么我都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冥冥中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那个或者高明或者拙劣的作家,我们的生活与结局如何全看这个王八蛋的心情了。我们有时把这个王八蛋叫做上帝或者是鬼神。
我正胡思乱想时,她又叫了一杯这个玩艺,并点上一根香烟。她又说,其实别看我很是风光,其实我跟一个**没有多大区别,我也是出卖自己换取比较理想的物质生活,不要说那些所谓的文人了,就算是你这样的小混混只怕也从心眼中噍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对不对。
我忙说,没有,绝对没有,我是打心底中敬重你的。我说得急而乱,仿佛在急于表白什么,不由心底发虚,脸上出汗。这是我从来就没有的感觉,此后多年我也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哪怕是面对祝娟也是谈笑自若。
那晚我们不停地喝酒,她不再是一个老大的情人,而我也不再是一个小混混,我们如同一对陷入人生困境中的一对男女,喝酒说笑抽烟。然后我们一起离开酒吧,去了附近一个酒店开了房,当我大汗淋漓地高峰跌入谷底时,突然间无边的落漠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身体仿佛一根枯败的稻草慢慢沉入水底,我感觉我要死去。童年的高启在向轻蔑地我吐口水;胭脂路上小孩围在一起痛打我;再然后我坐在温暖地教室中,前排的祝娟突然回眸而笑;我们站在高高的 船上一个猛子扎向长江;张华狰狞着脸向我挥起拳头;我看见血从彭强的头上涌出;我蹲在监狱中仔细擦洗墙角的马桶;隔着一张桌子或者是隔着一条河,我看见祝娟的眼睛流出,奇怪地是此时的祝娟还是小时候的那付模样,曾继来、边峰、李鸣、高启似乎从来就不长大,他们都小时候的那种模样向半空中看着我笑,然后他们隐去,笑声渐息。无限的伤悲涌上心头,我竟然不可抑制地痛哭声起来,如同一个委屈的孩子,我知道我很丢脸,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在我25岁的时候,我竟然来生第一次如此痛快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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