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赶紧将手机往裤兜里面放了放,不是说这个手机有多贵重,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身携万元,也算是有钱人,一个手机,并不太看重。但重要的是,这个手机里面,有贾渠的号码,还有我与他的通话记录,这才是我守护手机的重点!
“拿出来看一看?”刘宇盯住我,不容我有丝毫的回避。
“刘宇,就一个手机而已,没啥……”
“拿出来!”刘宇突然提高说话的声音,众人都吓了一跳。而周围学生并不多,也没有人帮助我,我显的很无助,在拿与不拿之间,犹豫不决!
“喂,袁抗,宇哥喊你把手机拿出来。你聋了吗?”他身边的那个学生,狐假虎威,见我没有动静,刘宇向他使了一个眼神,他立马会意,走到我跟前,“袁抗,宇哥就是看一下而已,你怎么听不懂呢?”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说的看一下而已,最终,要将手机看到他自己的裤兜里去。我咬了咬牙,一个回转身,就要将寝室的房门关上,他们也看出我的动静,刘宇喊了一声,“给我上。”
我死死地护住裤兜,生怕他们动手抢走手机,显然,我一个人面对他们三个人,完全不是对手!其中,两个帮手一拥而上,直接将我按倒在床!刘宇嘿嘿一笑,走过来,正准备伸手将我的手机抽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肚腹一阵难受,像是百箭穿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全部掉落而下。
“呃!”肚腹的疼痛,一下子上移,传到了我的大脑中,我忍不住剧痛,“啊”的一声,大叫而出,一时间,临近周围的同学们,都听见了动静。
刘宇明显愣了一下,我这反抗的举动,是不是太夸张了?不,更夸张的还在后面!接下来,我胃部一阵不适,感到一阵反胃,口吐白沫,像是醉酒一般,一头就栽倒在床榻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刘宇连忙喊道,“你们住手,你们赶紧住手。”
他们三个都慌神似地退开了,我这副表情,用后来旁观者向我的描述就是,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感觉像是要死了!饶是刘宇胆子再大,见到我这种表情,哪里还敢抢我的手机?他的两个同伴也吓傻了,一起转头看向刘宇。
我的神志还是清晰的,不过视线有点模糊,我甩了一下头,不妙,大脑更痛的厉害。这种状况,我经历过,那就是之前,我尸毒发作的症状!
尸毒,在我体内蛰伏了近两个月之后,再次发作了,这一次的发作,明显更严重!后来,通过厨娘张玫的描述,是体内的鬼魂没能压制住尸毒,以至于如堤河崩溃,势不可挡,所以症状更吓人,连刘宇都吓傻了。
“快,快打120,一定要抢救。”我大脑意识越来越模糊,可我潜意识中,还是将手机塞入了裤兜最里层,好像,我至死之前,都在保护手机!
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了墙上挂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翻身爬起来,发现自己在病床上,走到窗户边看下去,原来我身处学校的校医处。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正在那里翻阅着病例册,见我醒来并下床了,连忙走进来,“你醒了?赶紧躺回去吧,小心晕倒。”
“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家里人,你姐姐说在赶来的路上,你还是躺在床上吧……”
不等她说完,我就伸手进了裤兜,发现手机尚在,心里稍安,然后我向她说道,“谢谢你医生,不过我没事了,我这就通知我姐姐,她不用来学校了。”
我这身体是尸毒作祟,常规的医学检查,肯定检查不出来,我又何必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呢?再说了,我现在都康复了,没有必要浪费校医的精力。我才不管她的态度,自顾先走回了寝室。
到了寝室后,同学们都一脸诧异地看向我,我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身子,表示自己很健康。这时,才有室友告诉我,那个刘宇,还有他的两个随从,都被叫到保卫科写检讨去了。
我点头表示明白,对于他们的处置,我倒是没有兴趣知道。我回到寝室,是想去把自己的鬼门道行工具收拾一下,一直放在寝室里,我害怕被人搜出来,那就不妙了!今日手机被搜事件,只是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
正好,我的姐姐赶到了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我把这些工具,打包成了一个行李袋,我去街上买了一个密匙,将这些工具全部放在里面,拜托她,暂时替我保存。姐姐见我无恙,才悻悻然地离开了学校。
第二天,我虽然回到教室正常上课,但我听见了风言风语:说我是胆小鬼,刘宇还没有动手,只是吼了两声后,我就吓得口吐白沫,差点连命都搭上。
胆小鬼就胆小鬼吧,我没有放在心上。可恶的是,当我第一节下课后,班主任亲自来找我谈话,到了他的办公室,他通过委婉的方式,向我表达,是否身体有疾,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再允许我休学一学期。成年后的我也知道,他身为班主任,假如我在学校中,真的出了事,他是逃不掉责任的。之前,白胜洗澡死亡的事件,已经给他带来了严重的不良处分,所以才有他对我的强烈建议。
但当时那个时候,我压根儿不知道他的顾忌,只是认为,老师恐怕也不欢迎我了。我向班主任表示自己身体无碍,他摇了摇头,挺无奈的让我离开了办公室,后来,他还是拨打了我家里电话,下午的时候,父亲来到了学校。
我挺诧异的,昨天姐姐才来过学校,今天,怎么父亲又来了?父亲是到寝室来找的我,告诉我,是班主任让他来的,我感到莫名其妙,随后也将上午老师找我的事情告诉了他,父亲永远是那种沉默型的严父形象,他宽大的手掌,安抚我无事,其实他微微颤抖的右手,直觉告诉我,他心里挺不好受的。
傍晚,父亲带我再去找了一次班主任,我倒是无事,在他们面前强颜表现了一下,随后就退了出去。等我成年之后才知道,那一次班主任找到父亲,是与他签了一个所谓的互不担责的协议书,协议书上明确规定:是我自愿留在学校的,一旦发生严重病情的恶性事件,一概与学校、乃至班主任无责。班主任签了这个协议后,才放心让我留在学校继续读书。
假如当初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说不准,我会选择退学。毕竟,在我身上,后面发生的事情,鬼怪离奇,让人不可思议,可不能用简单的科学知识就能解释清楚的。我的人生轨迹,如前文所叙,早在白胜惨死的那一天开始,就偏离了普通人的人生轨迹,在学校的生活,那时只是我逃避现实的一个避风港!
我在学校里面越来越不受欢迎,就连体育课,有时,需要同学自行组合,完成某一行体育运动,都没有人愿意和我搭档,我略显无奈,这是我不能改变的事实。
而我生活在学校的寝室里,室友们也对我开始另眼相待。毕竟,我是一个“有病”的人,谁敢招惹我?万一我哪天病情复发,牵连到他们,他们也怕啊!所以为了自保起见,甚至过分的是,他们五个人集体偷偷跑到班主任那里,请求把我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