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沸腾之时，江怀予已经接过了许久民战战兢兢递过来的话筒，缓缓走到了舞台之上。

略微清了清嗓子，他望向嘈杂的观众席，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安静一下，果然如他所想，原本喧闹不休的观众席，在瞧见江怀予这个动作之后，逐渐陷入寂静，因为如今的他，有着这个资格。

“大家好，我是古都大学历史系的一名应届毕业生，我叫江怀予。”

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江怀予并没有如何趾高气扬，也没有如何壮志凌云，只是风轻云淡，简简单单地如是说道，仿佛是在面试一份工作，进行着自我介绍一般。

“几个星期之前，我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与在座的同学们一样，读着相同的书，学习着相同的知识，走着相同的路，过着相同的生活，幻想着能够取得一份优异的成绩，然后顺利地毕业，再找到一份研究所的工作，最后与自己心爱的女友，结婚生子，了此一生。”

像是在说故事，又像是在回忆，江怀予望过观众席中，每一个人的神情，声音不大不小，通过话筒的传播，回荡在礼堂的上空，也沉淀在众人的心中。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泡沫再美，也终有破灭的一天，不幸的是，那一天所破灭的，不止是五彩斑斓的泡沫，还有着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我的一切。”

说到这，江怀予微微一顿，沉默片刻，继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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