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男人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摔倒在灵堂前，正好是对着老婆婆的遗像，我一看，这不正是老婆婆的大儿子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跟疯了一样啊。

这时，又是两个人从院子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是老婆婆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和大儿子一样，摔倒的地方，正好是对着老婆婆的遗像。

我咽了下口水，感觉到了不对劲，老婆婆的三个儿子，脸色皆惊恐无比，一直惊声喊着有鬼啊，妈，我错了，你别过来，难道说……老婆婆的魂出现了？

下一刻，我知道，猜对了。

老婆婆佝偻着身子，慢慢的从院子里走出来了，和我在阴路上见到的一样，一副死人脸，多少看着有点渗人。

我眼瞅着这一切，有点发怵，但更多的是惊讶，这大白天的出现，就不怕吓到其他人吗？可过了一会，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感觉其他人……好像看不到老婆婆啊。

女人原地愣了会，才上前扶着大儿子，说哥，怎么了，你起来啊，大儿子脸色煞白，嘴里直大喊着，妈，你别过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二儿子也是，都跪在地上猛磕头了，额头都流血了也没察觉，这时，女人脸色一变，看了我一眼，而后好像明白什么了，跑到了灵堂前喊着，妈，哥哥们知道错了，你别吓他们了。

女人是看不懂老婆婆的，老婆婆看了一眼女人，好像不听，缓缓向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走去，伸出了手，依次摸了洗三个儿子的脸，小声说道：“是妈不好啊，不该任由着你们，你们再对妈不好，也是我的儿子，走吧，跟妈走吧，不要再拖累你们的妹妹了。”

嗯？我看着老婆婆……好像哭了，泪水湿润了脸颊，滴在了三个儿子的脸上，此时此景，深深的震撼着我，心里面不由的一阵难过，我感觉到老婆婆是迫不得已的，对于儿子的不孝，老婆是恨，但也爱着。

而且我听老婆婆的意思，好像是要带走她的三个儿子了，现在那三个儿子已经‘乖乖’的趴着，慢慢安静了下来，任由老婆婆摸着脸。

我于心不忍，对老婆婆说道：“你想想那几个孩子，要是他们从小没有了爸爸，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这些，但我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老婆婆闻言看着我，说了声小伙子，你不知道，这几个孩子不该来这世上的，唉，该走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说完，老婆婆的身影在慢慢变淡，而三个儿子的身体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大哥，二哥，你们醒醒啊，女人急了，摇晃着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可我知道，那三个男人是不可能再回应她了。

妈妈，我看到奶奶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一看，是一旁五六岁的小女孩。

我猛的一惊，小女孩刚才说什么？唤女人妈妈，却唤老婆婆是奶奶？

对了，老婆婆临消失前说，这几个孩子不该存在，难道说这几个孩子……天啊，这叫我怎么去相信。

我脑海不禁浮现出两个字——乱伦，说真的，我不是有点无法接受，而是根本没法接受，这违背道德的事，从心底里讲，就是极度排斥的。

在我村时，我听一个朋友讲起过一件事，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把他儿媳肚子搞大了，这也就算了，问题是孩子还生下了，我听着就觉的太那什么了，也不知那孩子长大该怎么称呼家里的人了。

看样子，王叔是没看到老婆婆出现的，脸色不是很好，小声说着，怎么回事？大白天闹鬼了？

我忙把刚才发生的，和王叔说了下，也就在这时，不少人从各家走了出来，好奇的看着这边，都说着怎么了？这里这么大动静，左邻右舍不可能察觉不到的，不一会，灵堂这里就聚集了二三十人，但都冷眼旁观，一个个议论着。

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尤其是农村的一些妇女，文化水平普遍低一些，除了做饭什么的，基本就是闲着，这时间就用在了八卦上，喜欢说一些谁家长、谁家短了。

王叔也听我说完了，哦了声，沉默了会，才说道：“小飞，先走吧，你大爷还在等着你呢。”

嗯，知道了，我应了声，现在这老婆婆嘱咐我的，也算完成了，剩下的事就不是我能管的了，离开前，我瞅了一眼人群，看不到里面怎么样了，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唉，这就是命啊。

当我和王叔来到拐角处时，见老大爷正背着双手，在路上来回走着，好像很急似的，王叔唤了声老哥，老大爷才注意到我们，忙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点了下头，说没事，老大爷闻言嘀咕着，那就好，而后说赶紧回吧，也没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一路无话，老大爷在前面走着，步伐有点快，直到上了车开动以后，老大爷才如释负重的呼了口气。

我有点不明所以，老大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做贼后，没被发现似的，王叔侧了下头，问了句，老哥，怎么了？

老大爷忙摆着手，说唉，没什么，没什么，也是点儿背，和那老太婆有点犯冲，现在没事了。

犯冲，对于这个，我似懂非懂的，小时候，见村里边有人死了，我就好奇，想要去看，爷爷有时候就不会让我去，说什么不能去看，有一次就提到过犯冲什么的，那时小，听不懂，反正就是不好的意思吧。

这些年来，多少也听过这些，反正心里边懂什么意思，但要具体说的话，就蒙了，大概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个理了。

这时，老大爷想起什么似的，对我小声告诫着，傻蛋啊，以后这事可不要随便答应了，弄不好就会出事的。老婆婆这事吗？我不以为意，觉着老大爷可能想多了，出于好奇，还是问了句，怎么了？

老大爷哼了哼，说道：“你小子还说怎么了，我问你，那老太婆的三个儿子是不是都死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看到那三个男人趴在灵篷前不动了，应该是死了吧，老大爷听我说后，肯定的告诉我，那三个男人都死了，紧接着又问我，傻蛋，你就不觉的，人死了，不奇怪吗？

我一愣，说哪里奇怪了，那三人简直就不是东西，老婆婆有这么三个不孝儿，也是倒八辈子霉了。

我骂骂咧咧的，一想到老婆婆那三个儿子说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而且如果我猜对，这家里边有乱伦现象，那三人就是再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老大爷不屑的说道：“傻蛋，你想的太简单了，有些事你还是不明白，这人啊活着，就得遵守一些规矩，什么事能做，什么事能做，这个你懂吧。”

我嗯了声，不知道老大爷想要说什么，但明白老大爷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人要遵纪守法，不说做好事吧，但不要犯法，国家制定那些法律，也是为了强制性约束一些人的行为了。

老大爷停顿了会，又说道：“傻蛋，其实这人死了，也得遵守下面的规矩了，一般来说，到了下面的人，一般是不能再返阳间的，想要害人什么的，也不太可能。”

说完，又对我说了句，你这个傻蛋例外。

我有点无语，不过我懂了，老大爷的意思就想说，老婆婆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