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我怔怔的看着第一梦,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这些日子苦了你。我在为当初的一时鲁莽说对不起,也为第一梦默默的付出,深深自责。
小飞,没事,我愿意。
第一梦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一双眸子在闪动,一滴滴泪水从眼眶里渗透而出,滴落在了地上。第二梦也在哭,哭的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令人心疼。
不哭,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我又一次说着,这是我的初衷,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也不能改变我去这样想、这样做。
小飞,你来了就挺好,可是……我不能离开。第一梦说着,回身看了一眼鬼母,又对我说道:“小飞,雪姨让我死心,说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可我不信的。”
“小飞,我很知足了,快些离开吧,我们终究是错开了太多,不会在一起。”第一梦伸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脸,明明是在笑,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却是滚落下了脸颊。
我心里一痛,轻手为第一梦擦拭着泪水,难道真如第一梦所说的这样,不会在一起么?我想不是的,第一梦是在怕,怕为我招来更大的灾祸。
也许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毕竟鬼子还在,没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大局。
“小飞,带第一梦离去,第二梦……要留下来。”
这时,沉默已久的鬼母再次开口,还是最初的那个条件。听的出来是为我好,也是对我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不过我真的无法接受,第二梦不能留下。
鬼母说完,一边的鬼主终于是有了反应,叹了口气说道:“多少年过去了,你的心还在外边,真的收不回来了么?”说着,鬼主看向了鬼母。
鬼母听后,也没说什么,一双眸子落在了我的身上,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不曾移开过。这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一些不对劲,怎么听鬼主的意思,好像是鬼母……做对不起他的事了?
正想着了,鬼主冷哼了一声,从石椅上站了起来,好像是决定了什么事似的。“你杀够了么?”鬼主突然问了一句,我看了一眼鬼主,没做反应。
“也罢,做什么事都要说一个理字,你扰乱我儿的大婚,又屠杀了数之不尽的阴兵,就算是有人为你出头,也得掂量一下谁对谁错了啊。”
鬼主说道。
我一听,是要讲道理么?如果是这样,那就理论一番了。
我说,这杀父杀母之仇如何算?这杀妻之仇如何算?这杀友之仇又如何算?
鬼主听后,冷哼了一声,说了一句,那是他们该死!
什么?鬼主竟然说该死!不可饶恕!我怒吼了一声,几乎是在一瞬间,我扑向了鬼主,对着鬼主的面门就是一掌拍了过去,可以说我是下了死手。
在我眼里如大海一般的深仇,却是鬼主的一句他们该死,也许是我想多了,还想什么‘一笑泯恩仇’了。如今看来,鬼主对秦氏一族的恨,就没减少多少。
我恨,我比鬼主的恨还要多。
不要!
一声惊呼,有第一梦、第二梦的声音,也有鬼母的声音。不过谁也来不及阻止我了,仅仅是一刹那,我整个人离鬼主也不过一米之远的距离。
下一刻,鬼主动了,身体后退了几步,瞬间与我拉开了距离,然后一拳打了过来,正好打在了我的掌心之上。顿时间,一股疼痛感自掌心蔓延,整条手臂一阵生疼。
在鬼主的一拳之下,我身体一个不稳,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不过我是没什么事,只是这一拳力道挺大,生生把我给击飞了,落地之后,也是后退了两步,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鬼主不凡!
不过鬼主也后退了七八步,也算不得上谁更胜一筹,顶多是半斤八两了。
“小飞!你没事吧。”第一梦最先扑了过来,为我检查身体,生怕我出了什么问题。“小飞,你带……姐姐走好不好?”第二梦也在哭,看起来楚楚可怜、柔弱无比。
我呼了口气,甩了下手臂,安慰了下两人,告诉两人没事,不过即使这样说,第一梦与第二梦也还是如此,要我快些离开,不要再做傻事了,要我好好的就行。
我看了一眼两人,没有吭声,此行的目的就是带走两人,如果不带走,我是不会离开的。“要不……让她们随他离去。”鬼母也许是有些不忍,轻声问了一句,这是在对鬼主试探,为我求情。
我看了一眼鬼母,一点也不明白鬼母为何要向着我了,要知道鬼子可是她的儿子。说通俗一点,我在与鬼子抢女人,可鬼母竟然还在向着我。
“哼,你……”鬼主冷哼了一声,说道。“好,我问你一句,你是否还对那人有情?与我想比,你在乎那人多一些?还是对我多一些了。”
嗯?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听着好像就是如此,难道鬼母真的有对不起鬼主么?听鬼主说完,我一时间也忘了再次对鬼主出手,而是看向了鬼母,要听下她怎么说了。
鬼母摇头,轻声说道:“那人已死了,你何必又在纠结?是想要逼我么?”鬼主一阵沉默,而后说道:“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难道这些年过去了,我还不如一个已死之人吗?”
“你心里自有数,又何必在问我了?”这是鬼母的回答,说完这些后,鬼母向我走了过来。
“好、好、好!”鬼主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一甩衣袍,说道:“这就是你最后的答案么?”鬼母不语,来到了我的身前,静静的看了一会,轻声说了一句,挺像的,真的挺像。
鬼母在说我么?说我与谁挺像了。
“你说,那人死后,你会放过他的孙儿,因为你的一句话,江儿也死了,可你呢?可为何不罢手?”鬼母轻声说着。“我亲眼看着……他的身体一寸寸消散,亲眼看着江儿在我眼前消失。”
我字句不落的听在耳里,脑袋‘嗡’的一声,鬼母在说些什么了?‘那人’是在说谁了?江儿又会是谁了?不,不会的,鬼母不会是在说……
我父为秦江,里面也有一个江字,鬼母还提到了‘那人的孙儿’,还有鬼母说的那些话,不得不让我想到了那一幕,在鬼门关前,爷爷、父亲两人的身体,一寸寸消散。
当时,鬼母就在一旁。
‘那人’是爷爷,江儿是我父,‘那人’的孙儿是我,一切都吻合无比。
不,不会的,我不想去相信,可我不得不去相信,鬼母是在说爷爷、父亲两人。如果说就是这样的话,也不过如此了,可鬼母与鬼主之间说的那些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鬼主所说的‘那人’就是爷爷!
想到此,我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哆嗦,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在说爷爷与鬼母之间有染?不,不可能的,爷爷怎么可能会与鬼母扯上了关系?
日期:2019-10-04 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