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你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去倒杯水。”听到自己父亲没事了,陈云富兴高采烈。这半个月可是把他折腾死了。本来大过年的,他从美国过来,正是呼朋唤友,花天酒地的好时候。
结果他老爹一病,作为陈海洋唯一的儿子,他必须得鞍前马后伺候在病床前。不然的话,说不定老爹一怒之下,财产捐给了国家也不给他这个不孝子,那就玩大了。
这会儿听到父亲没事了,陈云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半个月他都快发霉了,过几天总算可以出去潇洒潇洒了。
所以,他对杨云帆这表弟,那是十分感激的。
陈云富出去倒水了,其他人却都没动,就连刚才进来的小护士也动,都睁大了眼睛,看看陈海洋到底还会不会头痛?
医院里面每段时间都会有点怪病。要是什么医生治好了什么怪病,很快就能在圈子里流传开来。小护士之间最喜欢流传这种小八卦。尤其是杨云帆看着挺帅气,好像才毕业。
如果这怪病,让他治好了。这个小伙子肯定水涨船高,在京城大医院找份工作不成问题。
年轻,有才华,长得帅……话题性十足啊!
“唔,真累啊。”
过了一会儿,陈海洋清醒过来了,看了看几人,却没动。
刚才他以为头不痛了,结果才一个深呼吸,头立马就痛了。这次,他可小心了,不敢乱动,就怕复发。
他紧张的等了好一会儿,随时准备头痛,以免猝不及防。
众人也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估计是在等这个头疼还发不发作?
当然,大家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十分钟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杨云帆因为消耗了不少,口渴的很,一直不时的吹吹热水,然后咕噜喝一口。
“老婆,我醒来多久了?”这时候,陈海洋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他估摸着时间有十五分钟了。自从他开始头痛,只要一醒来,基本上十分钟内就会痛,绝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杨云帆的小姑看了一下时间,也是喜悦道:“差不多十七分钟了!老陈,你的头不痛了?”
“不痛了。真的不痛了!看来真是好了!”陈海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有病的时候真是睡也睡不着,站也站不起来,吃饭不香,看个电视也没意思。特别是头一痛,那真是生不如死。
健康的身体,真是太宝贵了。
陈海洋这时忍不住看向杨云帆,道:“云帆,小姑父这个头,还会痛吗?”
看着陈海洋那紧张担心的模样,杨云帆笑着安慰道:“小姑父,您放心吧,肯定不会再痛了。”
“真的?”小姑父一喜,赶紧又问道。
杨云帆笃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道:“真的。比黄金还真。”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说,这半个月加起来,比我这辈子吃的苦头还要多。这个医院,我再也不想来了。”听到杨云帆确认,小姑父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让家人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今天可是年三十,他可不想在医院里过年。太不吉利了!
胡医生看了杨云帆整个医治过程,摇头不语,他实在不知道杨云帆到底做了什么,把这个毛病治好了。只是对视一眼,陈海洋这头就不痛了?这未免太不科学了。
至于小护士,则是很激动。
因为这治病的本事,好像挺厉害,只看了一眼就治好头痛,真是不明觉厉啊!
不过,病人不痛了,还要出院。下面一堆事要处理,他们也得忙,所以就不在病房呆着了。
等医院的人走后,杨云帆走到陈海洋旁边,轻声道:“对了,小姑父,我问你一下,你一个月前,是不是做了点什么事情?你想一想,你有没有跟什么和尚发生过矛盾?”
“和尚?”
陈海洋头不痛了,也恢复了以往的精明。
他顺着杨云帆的提示,慢慢回忆一个月前。
过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大变道:“云帆,你的意思是,我头痛,是得罪了那个大师?”
“你想起来了?”杨云帆见状,看着陈海洋。他的脸色已经告诉杨云帆,他的猜测没错。陈海洋肯定得罪了佛门修行者。
陈海洋点了点头,无比懊悔道:“是啊。我一个月前在川西某个小镇收购材料。当时有个老和尚缠着我一个朋友,要让他买什么紫檀木佛像,一块要一千多块钱。说是可以驱邪。我这人从来不信佛,觉得太贵,就说那佛像是假的,让我朋友不要买。当时,那个老和尚十分生气,说我多管闲事,只因多嘴,终将害了我朋友!”
“我一开始只是当老和尚骗人不成恼羞成怒,心里还颇为自得。可后来没多久,我朋友就出了车祸!我那单生意也没做成,又赶上年关了,京城有些生意要处理,我就回来了。只是,一回来,我就开始头痛!怎么也治不好。”
说到这里,陈海洋叹息一声,懊悔无比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拦着那个和尚。说不定我的朋友真的能趋吉避凶,也不会出车祸。看来,我这头痛,应该是那老和尚对我嘴贱的惩罚。可惜了我那朋友,要是我没劝他,他也许不会死……”
说到这里,陈海洋的脸上满是后悔。
杨云帆听罢,也是叹息一声:“烦恼皆因强出头。小姑父,你也别太自责了。那老和尚可能与你那朋友有点故旧,所以才送一个佛像让你朋友辟邪驱灾。却说不上是多大的恩德。如果他真的有心救你朋友,他那么大本事,何必只送一个佛像呢?”
陈海洋点头道:“你说的也对。这老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好事还遮遮掩掩,事情坏了,还把事情怪罪在我头上?好没道理。而且,就算我那朋友死了,他的生意交给了他儿子,我也一样会尽力扶持,尽朋友之义。”
杨云帆笑着点了点头:“您这样想就对了。凡事不可强求,意外难免发生。咱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您对朋友有一份义气,不做人走茶凉的事情,已经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死去的那位朋友了。不算错。”
陈海洋闻言,觉得自己这个侄子许久不见,性子倒是变得十分豁达。比那个老和尚更讲道理,说出的话有一种淡然漂泊的出尘味道,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这时候,陈云富和杨云帆的小姑已经帮陈海洋办理好出院手续了。
小姑看着杨云帆,慈爱道:“云帆,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让你大过年的,还跑来医院,小姑真是不好意思。”
杨云帆笑道:“小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姑父病了,我来看看,理所当然。而且,三表哥从小跟我就投缘。他给我打电话,我能不来吗?要是不来了,以后我们表兄弟还能见面吗?”
陈云富听了这番话,也是觉得很有面子,笑道:“妈,我就说了,云帆这人讲情义!”
听到儿子这么说,小姑顿时笑了:“那是,我们杨家人,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不讲情义的。倒是你这小崽子,爹妈还在国内呢,你就敢移民国外?以后生了孩子,你要是敢让他去做外国人?看你爸不打死你!”
“妈,你放心吧!我移民国外,是为了做生意。国外那边有地方保护的,我要不移民国外,这钱分分钟被外国佬坑走。现在我的钱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咱们国家也发展起来了,我是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