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本身是略显老气的颜色,但此时,却因为这或含苞待放或肆意绽放的兰花,加上她挺直的后背和露出来的白皙的天鹅颈,使得松克里犹如一朵空谷幽兰。
那种优雅和静谧,有种洗净铅华的美。
而当她听到云舒的脚步声而缓缓转身时,云舒惊讶的发现,松克里的气色居然比大祭时她见到的还要好,仿佛一切皆放下。
这样的松克里,让云舒都有片刻的愣然和惊艳。
可惜,她醒悟的太晚,而所谓的放下,也不过是因为放不下。
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前者是金顺心,而松克里,或许就是这后者。
“尼楚贺果然没说错,你们这一代或许各有各的缺点,但不得不说,最后总能让我刮目相看。
若是初次见面,看到的是这样的你,或许,我就会去见一见尼楚贺了。”
云舒并没有掩饰自己对松克里的欣赏,但说出的话却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说服力,因为若是、如果、或许这样的字眼,本来就虚伪的很。
松克里原本也没想从云舒那里得到多少善意,她如今如此,只是做回了最初的自己、梦想中的自己。
松克里起身,和云舒对视着。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可哪怕她已经决定以死谢罪,只求不累及儿子,但她眼中的情绪却骗不了人,她不想死。
但可悲的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谁都有可能活着,唯独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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