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女孩子的贞洁都不重要，石伟民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她了。

“你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一个巴掌扇上去！”你怎么不说话的王贺，沉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方雪淡定的笑了笑，“如果你是我的父母，此时的我就不会躺在这里，更不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然而你不是！所以你无权说这样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谁都无权过问别人的人生！”

方雪无奈的神色，让人看着有些心疼，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她的人生，除了她的父母，谁都无权过问。

“当年他们出国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他们，如果选择了出国，以后，就永远不要回来！当时的我说的是气话，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当真了！”

“这些年，我们除了接受他们给予的金钱之外，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过！一开始，我也劝过我哥，希望我们两个能去国外找他们！谁知道后来慢慢的连钱都不给我们了，可是我们得生活呀！”

“没有钱怎么生活？我哥是个书呆子，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他根本就不懂得人情世故，甚至说，他连钱怎么花都不知道！我这个当妹妹的还得照顾他……”

“你曾经找人打过你哥哥，就在你们住的房间里！”石伟民的口气不容置疑，似乎陈述的是个事实，并不是反问。

方雪惊讶的看着石伟民，“你怎么知道？”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就问你有还是没有？”

“有！的确是有这件事！”方雪点头，“但是我打他是为他好，你可知道他被别人欺负，还是个男人！我是他的妹妹，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简直是生不如死！”

“你与老八关系怎么样？”

方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对他家里的事情了若指掌，就好像是一个掌控全局的强者，此时坐在她面前不过是听她玩文字游戏，实则什么都知晓，要的就是她最后的答案。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问我？”

“只有你说出来了，或许能减轻你的罪责，或者，你还会为我提出一定的线索……”

方雪突然用手捂住眼睛，声音变得深沉，“连你都能骗我，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谁！”

石伟民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王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她的话，

“方雪，请你端正你的态度，我知道你这些天都住在石伟民的家，如果他是骗你的话，还能在你说那么多谎话之后，还让你住在他家？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也就他好脾气一直给你机会，如果你继续不珍惜，不等你伤势好转，我现在就把你带回局里！”

“好啊，你把我带走吧！”方雪笑着看着王贺，“我正想逃离这里，你立马就可以带我走！”

石伟民打断王贺的话，把他拉出了病房，关上病房的门，才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智取，而不是暴力，你这几天没怎么休息，现在外面坐着等我，等我问完了，立马出来！”

“我告诉你，你就是好脾气！也就你能忍受的了她，换了别人，早就把她送去劳改所了！”王贺的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他对着病房大声的喊道：“如果她依旧不配合，我不介意把她送走，既然他爸妈教不了他，那就让政府来教她！”

石伟民把王贺摁在了椅子上，这才转身进了病房，一直沉默的方雪，眼圈发红的看着石伟民。

“连你也认为我无药可救了吗？”

“你还小，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所做的一切错误都可以谅解，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就是我也拯救不了你！”

“温荣一直与一个叫皮子的人有联系，那个人我见过，在西河市有一家娱乐会所，他们每周六见面，每次见面，温荣都不让我在场！还有……我与温荣认识，是在一家家庭娱乐会所认识的。”

“家庭娱乐会所？”石伟民皱紧了眉头，这个称号他以前听说过，然而对于这个群体却是极其陌生。

家庭娱乐会所俗称就是携带家属妻子或者丈夫的小型娱乐，在一个密闭的会所，人们为所欲为，做所有可以做的事情，只是那是上等人士才会玩的游戏，石伟民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竟然会接触这样的游戏。

“方雪，你不过十六岁，但是此时的你让我发觉，你已经步入中年了！而你以后要经历的还有很多，以后的日子你该怎么过？”

“呜呜呜呜……”

石伟民的话音刚落，方雪就捂嘴哭了起来，泪水流过了缠着她的绷带，没有人能看的出来她此时的表情，但是她痛哭的模样，却让人寒心。

对的，是寒心。

石伟民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他看着方雪许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却经历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事情，那么到了二十岁、三十岁，她又该怎么去面对那未知的年龄所能发生的事情？

“问出来了吗？”

石伟民沉默了片刻，在王贺再一次询问时，点点头。

“带人去包围龙云小区！”

“龙云？你确定要去那里？”

两人从医院走出来，朝停车场走去，石伟民听着王贺的态度，有些孤疑：“怎么？那里不能去？”

石伟民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拍拍脑袋，“算了！龙云小区先不去，这样吧！咱们去金典娱乐会所！我怀疑那里是丨毒丨品的老巢，咱们去碰碰运气，适当的话，与缉毒大队联系一下，咱们可以合作！”

“联系缉毒大队做什么，咱们的事情，咱们自己解决，好事不能让他们沾去！”

石伟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贺，“王队，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私下里查案的，如果咱们突然去金典娱乐会所，岂不是引起上面的怀疑了？”

王贺的眼睛瞬间瞪大，“如果让缉毒大队与咱们一起去的话，明面上是缉毒，但是实则是为了破案，最后缉毒破案一举两得，对不对？”

石伟民看着后知后觉的王贺，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是夜，天气前所未有的阴沉，西河市整个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大街上除却几个脚步匆忙的行人，就只有小摊贩着急慌忙的收摊，为了躲避秋雨，石伟民脚步懒散的走过几家店铺，最终在一家老鸭粉丝店停了下来。

“老板，一份老鸭粉丝汤！”

“好嘞，您稍等！”

石伟民刚刚坐下，就听到老板一边报饭，一边与另外一桌的客人说道：“今年的天气格外的怪异，据说啊，是郊区的几家化工厂排除的污气造成的，要不然这大秋天哪儿会阴沉几天不下雨？”

“那几家化工厂，到底是做什么的？有人说是产药的，还有人说是做肥料的，唉！说什么的都有！”有人附和道。

老板拿起墙上挂着的抹布，一边擦桌子一边说：“你说的啊不太可能！你想想上一次咱们这里下雨，下出来的雨都是酸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雨变成酸的？肯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唉！这真是让咱们这些老百姓遭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