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民哥,你有什么事吗?”语气淡漠的令人心痛。
“依雯啊……你,在哪呢?”石伟民问着,语言却都组织不好,十分不顺畅。
“没什么,我……我就出来逛逛,伟民哥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吧。”刚说完,林依雯就先行挂了电话。
而石伟民在这边不仅听到林依雯最后的呜咽声,还有……火车的声音。
石伟民知道,有些事不当面讲,是讲不明白的,而这个心结也必须讲明白这个条件来解开,火车的声音,按照常理来推测,林依雯应该是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
想通了,石伟民便打算开车去高速,以最快的速度追过去,有些事不能堆积,否则正能堆积成病。
林依雯挂掉电话终是没有忍住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下来,最大的忍耐便是死死咬住唇不出声罢了,路边的行人对于这一幕并没有过多的侧目,火车站一天天生离死别的一幕见多了,也就不再去好奇别人的故事,明天还是照样如同以往一般的过。
林依雯最后走上火车,望着后面,或许还会寄托上几分期待,可是后来,在行人的推搡声中泯灭了。
一夜过去,清晨刚刚浮起。
林依雯早在后半夜便到了小镇,拖沓着行李回到了久违的家。
等到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破晓之时,石伟民便赶到了,不过整夜未眠双眼有些红血丝,令人看起来十分疲惫。
石伟民第一时间将车停到林依雯家旁边,下车之后边看到早起正在淘米的林母。
“伯母。”石伟民打了声招呼,他现在还不确定林依雯是否真的回家了。
林母一看见石伟民,先是惊讶然后脸色阴晴不定说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听着这不善的语气石伟民松了口气这就基本确定了,依雯回来了。
“伯母,我来找依雯,有些事想……”石伟民一脸尴尬抱歉,想来依雯回家定是要被林父林母刨根问底的。
果不其然,石伟民还没说完就被林母打断“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从今以后,这儿再也不欢迎你,你还是赶快走吧!别站在门口,丢人!”
林母目光骇人,怒气至极的说了一句,显然易见的是不欢迎石伟民。
石伟民抿了抿嘴,还想再说什么,而这时林父刚起,打着哈切从正门走出来“谁呀!大早起的,扰人清梦。”林父睡眼朦胧的抱怨,然而就在看清是来者何人之后,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弯。
“你来做什么!快快赶紧走,不想看见你,眼脏!”林父讲起话来毫不客气,眉眼中的怒气自当不是假的。
石伟民自当有愧,什么话也没反驳,只是希望林父林母骂的痛快了以后,自己能好好劝说一番。
谁知两人越发越厉害,仿佛怒气止不住了一样,交替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石伟民甚是惭愧。
“我们让你好好照顾依雯的!你就这么对我闺女!”林母大叫着,好在清晨人少,否则这会定是要被当做猴子围观。
“我们依雯现在也不需要你管,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了,赶紧滚。”林父说着还嫌不过解恨连推带搡的把石伟民往外推着。
声音现在如此之大,屋子里头的林依雯是睡得太熟,还是假装没听见。
眼看着林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石伟民只得在林家的门口呆坐了许久,最终拿出手机给林依雯发了一条短信。
“无论如何,总要与我见一面,让我知道你怎么样!”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石伟民又突然发觉自己是那样的矫情,但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就早已经没有了退路。
却在这时,石伟民接到了王贺的电话。
“伟民,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你先不要激动!”
一听到王贺这样说,石伟民就知道事情一定不太乐观,就淡定的询问:“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刚刚刑警队的人给我们来了电话,说是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模样十分像李乐文!”
石伟民本是平淡无波的瞳孔,瞬间放大,慢慢的消失无踪。
“王贺,还有多久?”石伟民看着身边不断呼啸而过的路牌,心里一阵紧张。这么多天过去了,李乐文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看这天就要黑了,又开始下小雨,到那里起码还要两个小时。”王贺不断地加快车速,前面的车辆一听到身后的警笛声都纷纷避让,给他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石伟民心乱如麻。李乐文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失踪的,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心里希望这个人是李乐文也不好,不希望也不好。
纠结半天,石伟民只能揉揉自己微痛的太阳穴,放下副驾驶的座椅背躺了下去:“我睡一会儿,到地方了叫我。”
“好。”王贺一边回答,一边惊险的避让开一辆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是没有停止。王贺担忧的看着窗外,发现李乐文的地方是偏远的郊区,那里是一块开发中的荒地,地形复杂。一旦雨下大,很有可能发生山体滑坡等不确定因素。当下也不由得头疼起来。
这时候手机响了,王贺急忙按下接听键怕吵醒石伟民:“喂,我是王贺。”
“王队长,跟隔壁区警署取得联系了,他们说会派人手和警犬过去支援!”电话那边的丨警丨察掩饰不了内心的狂喜,王贺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知道了,辛苦你了。”挂掉电话,王贺继续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现在能快一秒就是一秒,尽管那边已经搭上了简易棚子,但是还是阻止不了现场的破坏,更何况还下着雨。
“刚才是谁的电话?”石伟民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看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也不由得皱起眉头,谁都知道现在事态有多么严峻。
王贺笑笑:“重案组里小刚打来的,说有支援了。”
“太好了。”石伟民也松了口气。这次他们急急忙忙赶过去最缺的就是人手和警犬,一下子悬着的心落下去大半。
王贺点点头:“还剩四十多分钟的路,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石伟民摇摇头,掏出手机查看最新的新闻,“再睡整个人精神就不好了,到时候混混沌沌的怎么办案啊。”
“真是你的作风。”王贺嘴上虽然有些嘲讽,但是心里也不由得敬佩。他的好友就是这样一丝不苟的人,才能在今天这般年纪获得这般成就。
三辆警车一路颠簸到了事发地,才发现这块的山路十分难走,泥泞不堪。雨越下越大,敲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清晰可见。
无奈之下,王贺和石伟民一行人只好下车徒步往事发地走去。远远的就能看见一个黑色的临时棚子,下面是一块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周围围着三名丨警丨察和一只警犬。
“您好,重案组队长王贺。”王贺朝着丨警丨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伸出右手。
“您好,分局小队长陈冲。”陈冲也朝着王贺敬了个礼,然后伸出右手握住了王贺的手。
“报案人呢?”王贺蹲下身子,掀开白布看着白布下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尸体的脸上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细碎的伤痕,已经被雨水泡烂,翻着白肉;面如死灰,但是表情还算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