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石伟明问。

“发你手机上，看看是不是同一个。”王贺将电脑上显示的一串文字复制发到石伟明的会话框里。

“收到了吗？”

“嗯，不是一个地方，刚刚还以为终于摸到一点线索了，看来又是空欢喜。”石伟明在电话一头叹了一口气，将烟头灭了。

“语茹呢？还在忙吗？”

“哟哟哟，还在想着老婆呢？没有语茹的被窝是不是有些寂寞啊？”王贺又在电话里哈哈哈大笑起来，刚刚说的话办公室里的人应该都是听到了，也跟着笑了。

“是啊，你要是可以，倒是放我老婆回来给我暖被窝啊。”石伟明调笑。

“放你老婆回来呢是没可能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勉强把自己送过去给你当暖床的。”王贺奸诈的笑着。

不用脑石伟明都能想到他现在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

懒得搭理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王贺笑的更开心了，笑着和宋语茹打趣。

石伟明打开电脑网页，查询了一下这所私立高中，小丑的会话框在桌面上跳动。

点开对话框。

“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新闻，关于自杀的。”

“什么？”石伟明被小丑提起了兴趣，他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关于哪个自杀的新闻但是关于自杀的，实在太多了。

“在日本，有一次集体自杀，日本老龄化严重，为了让年轻人能有足够的资源，老人们就相约跳海自杀。”小丑的头像还是自杀小分队里面那个绿色头发的小丑。

“你的意思是说，李玉和杜一，也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选择了自杀？而且，可能选择自杀的理由，都是一样的。那么，如果真是这样，不得已的理由会是什么？”石伟明有点想不通，两个不想干的人，会因为同一种理由，再同一个时间段选择自杀吗？

“理由可能不同，但我相信，她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已，就像我写小说，也总是喜欢埋下伏笔，只是大部分读者在阅读过程中，都没有发现，直到最后才突然明白过来，然后发出感慨，‘原来是这样！’当然，还有一种人，比较敏感，在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隐藏着的线索，从而在最后发出感叹‘果真是这样啊’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小丑相信，石伟明能懂，他现在应该就是处于一个胡同口，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谢谢。”石伟明说完这两个字以后，拿起桌子上的烟往阳台走去，此时的他需要冷静的理一下思路，接连两天发生的命案，让他心里觉得不安。

如果真如小丑所说，那死的一定不会是两个人，可能，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会发生下一个“自杀”的事情。

打着火机，在黑暗里闪着火光，楼下的路灯有些昏暗。

一个穿着连衣裙，踩着恨天高的年轻女孩踏着凌乱的步伐在路灯下走着。

看样子，应该是从酒吧刚回来，边上一辆黑色的车子经过，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小。

她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听不见声音，但是看她此时的举止，石伟明也能猜个大概。

定是与男友吵架出来发泄。

这样一个性感又带着些许酒意的女孩子，边上路过的行人都会忍不住侧目看她几眼。

不过，在这样一个随时都会发生意外的城市里，一个醉酒的女孩独自走在昏暗的路上，总会有心思不轨的人盯上吧。

不要觉得石伟明想的多了。

像他这种，每天都在和各种凶案混在一起的人，看到最多的，永远是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也就不怪他想的会是这些丑陋的事情。

在这样一个看似平静的夜里，谁又知道在哪个角落正发生着血雨腥风的事情呢？

刚点起一支烟，一阵风吹过，打火机发出的火苗被风吹灭。

石伟明打了个哆嗦，马上就要下雨了，紧了紧外套，石伟明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的灯火。

城市里的人，睡的很晚，KTV、酒吧、赌场、酒店，这个城市里太多萎靡不振的地方。

让人在酒迷金醉里放弃了自我，随波逐流。

一支烟抽完，再低头看楼下的时候，连衣裙女子已经消失在路口，回房拉上窗帘，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或者是对于今晚的警局来说，终究是个不眠夜。

外面的风吹的更大，树枝在风中沙沙作响，很快，暴风雨就席卷了这种城市。

或许在城市的偏僻角落里正上演着各种罪恶，或许晃动的树枝，安静的长椅，行人踏过的土地都能证明角落里上演的罪恶，却因为这一场大雨的冲刷，被掩盖，无迹可寻。

石伟明在纸上刷刷的写着这次案件的重点。

自杀，微笑，解脱，无异常举动。

这几个关键词在他的脑子里来回转动，他想要找出一个突破口。

几百种可能性在脑子里转过，但是都被一一否认。

两个死者的共同点都在于让人觉得是自杀行为，但又同样让人就露出一种解脱的快感，甚至于都让人感受不到死亡的恐惧与痛苦。

而最后一个共同点就是，就读于同一个私立高中。

可以肯定的是，这两起案件如小丑所言，一定是有必然联系的。

石伟明坐在书房里理了很久的思绪，也不知是何时睡着。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在书桌上趴了一晚上，只觉得腰酸背痛。

拉开窗帘，楼下街道上的清洁工已经开始清扫。

昨晚下过一场大雨，平时角落里的垃圾都被这场暴雨冲刷出来。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矛盾，一场雨掩埋了罪恶又带出了平时隐藏在角落里的垃圾。

扫地的老头看着满大街的垃圾叹了一口气，拿着微薄的工资干着最累的活，但是他还得靠着这微薄的工资养家糊口。

看着楼下的绿化树休息了一会儿，老头再次拿起扫把清扫大街。

如果不趁着这个时间打扫完，到了上班高峰期就没法打扫了。

被领导看到的话，本就微薄的工资又要被扣了。

老头子扫着垃圾，也捡一些可以卖钱的杂物，这样，可以补贴一下家用。

听到开门的声音，石伟明收回视线，打开书房的门，刚好看到一脸疲惫的宋语茹。

“回来了。”

“嗯，没睡吗？”

“刚醒，你去洗把脸，我下楼买早饭，一起吃。”石伟明走过去给宋语茹一个拥抱。

临走前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做丨警丨察的就是这样，特别是在侦察队，打头阵的他们加班就是家常便饭。

“嗯。”宋语茹点点头，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

走在清晨的街上，安静的只有老头一下一下扫地的声音，偶尔，有一辆车子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