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宁看着她的样子，深吸了口气也看向海天一线，“像是这样平静的时刻，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流光。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再有机会了，可没想到上天对我还算不错。”

章玉洁皱起眉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章玉洁冷笑一声，却不复昔日的犀利，“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什么都无所谓，却又凌驾于人的样子。我就是不服气你比我强，所以这么多年我看到你什么都要抢走，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我单纯的不想让你拥有。”

章宁和她对视着，这样近的距离章宁才发现，章玉洁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从前那个在镜头下光鲜亮丽没有一丝瑕疵的女人，现在竟然也成了普通人。章宁突然想到了自己，经历过这么多，是不是也会慢慢的苍老。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觉得我很可恶吗？”章玉洁笑着看向远方，那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澄澈。“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在乎。人之将死，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从前种种也不过是虚妄。”

章宁突然笑了，章玉洁转头和她对视，两人都笑看着对方。章宁深吸了口气，“我原本的想法是看着你痛苦的活着，相比之下死也未尝不是解脱，更何况你还这么想得开。”她咬了咬牙，“章玉洁，你活了多少年就恨了我多少年，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恨，所以你活的不快乐，但我不一样，即便是你和苏美凤为我编造出了一个虚假童话，我也幸福的在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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