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的菜馆。
进了门,我招呼赵奇他们上二楼。
上了楼,我直接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子边上,顺手拉上了窗帘。
“吃饭拉什么窗帘啊?”沈晴好奇的问。
我扒着窗帘的缝隙往楼下看了看,疑惑的转回头。
“那人有没有跟来?”桑岚小声问。
我摇摇头。
“什么人?有人跟踪她?”赵奇警觉的往外看了一阵。
我和他认识最早,知道他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唯物主义者,可看了一眼沈晴,还是有点犹豫。
赵奇察言观色,说:“有什么话就直说,沈晴现在是我徒弟,她敢跟人瞎说我给她穿小鞋。”
“有什么是怕人知道的啊?”沈晴问。
我没再犹豫,把昨晚发现尸体前看到黑脸男人和桑岚神志不清去那条巷子的事说了一遍。
我说:“在我找到桑岚,准备把她扛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对三白眼。可等我举起手机,照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袋散开的碎尸。”
沈晴蹙起了眉头:“这么重要的细节你怎么没向上汇报啊?”
赵奇让她先别说话,看了一眼桑岚说:“照你看,那个男人有没有可能因为某种目的,对桑岚下了药?”
“据我所知,目前为止还没有单纯的致幻性药物能控制人的定向行为,再说了……”
不等我说完,赵奇就一把拉开窗帘,从窗口跳了下去。
我连忙仔细看。
那个黑脸男人果然又出现在了马路对面。
“是那个黑太阳帽?”
沈晴跟着起身就要跳窗,我连忙一把拽住她,“先看看情况。”
赵奇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沿着人行道冲过马路。
就在他快要冲到黑脸男人跟前的时候,我悚然瞪大了眼睛。
我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黑脸男人,他似乎发觉赵奇在跑向他,就那么一转身,竟然凭空消失了!
赵奇红头胀脸的回到楼上,坐下后喘着粗气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和沈晴在楼上,和对面隔着一条马路,他却是已经跑到跟前,眼看着黑脸男人消失的,受到的震撼比我和沈晴都要强烈。
“别问我,我知道的都说了。其它我也解释不清楚。”不等他开口我就实话实说道。
事实证明,包括昨晚,前三次黑脸男人的消失都不是我的错觉。
我虽然只是个半吊子阴倌,可也没听过有什么三白眼的鬼,大中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马路上,然后又忽然消失。
好歹吃完了饭,赵奇结了账,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说:
“兄弟,我回去做拼图,但是不会说这是你提供的线索。不过有句话我得说,无论是刑侦,还是你们技术警,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要还原事实真相。方法和过程不重要,重点是让被害人沉冤得雪,把凶手绳之于法。没有什么比人命更大了,对吗?”
赵奇带着沈晴离开,桑岚晃晃悠悠走到我身边:“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
我看了她一眼:“那你去跟我老师说去?”
她偏过头不吭声了。
上了车,我问她:“你的事,野老先生怎么说的?”
“他说我喝了他配的药,火煞消除了,应该没事了。”
“昨天晚上的事他怎么说?”
桑岚垂着头说:“他说他看不出我有什么,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能下定论。”
我点点头:“不妄下判断,老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
见桑岚一脸愁云惨雾,我想了想,问:“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没有啊。”
“有没有再和那帮款爷接触?”
“我没有,从来都没有!”桑岚急着说道。
“有没有去过坟地啊、凶宅啊之类的?”
“没有!”
“有没有再去整容?”
“没有……”
“那以前有过几回?”
“我……”桑岚一下反应过来,重重一拳捶在我肩膀上:“滚蛋,你才整过容呢!”
我点点头:“对,要的就是这种精气神。整天无精打采的,别说鬼缠了,人都欺负你。去哪儿?我送你。”
转过天,我正在办公室和一个哥们儿打屁,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赵奇打来,说老城区后街有案子,让我们随队出警。
警车停在老城区一条小街的街口,沈晴诧异的说:“这不是房东家的那条路吗?”
我也有些诧异,走进小街,来到拉着警戒线的店铺外,我和沈晴都愣住了。
案发现场,竟然就是房东老何的丧葬铺子。
一进去,就见老何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哭丧着脸蹲在那里。
他也看见我了,急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看着他的一个丨警丨察喝止。
我提着化验箱,跟着来到后面一间屋子,看见屋里的情形,顿时汗毛一悚。
正当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盒盖敞开,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
马丽不在,我没有化验资格,只能帮同事打下手。
我仔细看那人头,越看越惊疑不定。
那是一颗女人的头,头发被剃的精光,连眉毛也刮掉了。
人头面部灰白,像是涂了一层洋灰粉,显然已经存放了有一段时间了。
赵奇低声问我:“这会不会就是碎尸案的那颗头?”
日期:2019-07-29 0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