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她,眼神纯净的就像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清纯女孩儿。
是的,她被催眠了。被林彤和海伦娜以水火两重天的特殊方式催眠了。
在我这个外行看来,林彤的激烈刻薄言辞起了主导型的作用。
就算是天生丽质,但身陷牢狱,面对体面光鲜的林彤,美艳动人的海伦娜,管妙玲从一开始就生出一种自卑感。
就连她自认为最美的眼睛,和海伦娜比起来,也都黯然失色。
面对林彤的嘲讽甚至是恶毒的‘诅咒’,如果说最初她还能反唇相讥,但后续海伦娜却一直没有给她有效的反击机会。
这等同是拉偏架,让林彤单方面对她进行欺辱!
林彤‘一巴掌’完事后,海伦娜又立马会春风满面的给她嘴里塞一颗‘甜枣’。
如此反反复复,管妙玲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卫能力,甚至没有了自卫的勇气。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充当好人的海伦娜,反倒在她眼中成为了保护伞。
当所有的情绪,都被这‘水火二人组’摧毁,管妙玲便成了现如今眼前见到的模样。
林彤的言语不再刻薄,而是加重了严厉的口气:“三朵花开,是不是你编出来骗人的?”
管妙玲明显一哆嗦,本能地看向海伦娜。
然而,这一次,海伦娜并没有开口,并且也同样冷下了脸。
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管妙玲彻底崩溃了,没等任何人再问,就哭着说,‘三朵花开,神仙难救’,不是她编的。是那次她被抓前,刘阿生离开时,用他们地八仙之间特有的传递信息方式教她那样说的。
刘阿生说:“只要把这话转告给徐祸,他早晚都会去见你,到时候你只要让他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就有办法把你给弄出来。如若不然,以你的罪行,就在号子里老死吧!”
当管妙玲被唤醒后,人已经哭得快要虚脱了。
她惨然地看着我说:“你知道,现在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样子吗?你就是鬼,是魔鬼。老东西让我引你来,就是要借刀杀人,让你这魔鬼要了我的命!你只差一点就成功了,为什么不继续?可怜我?”
我摇摇头:“你的所作所为,不值得任何人可怜。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没有谁会对你滥用私刑。”
离开监狱,我问郭森,有没有时间,找地方坐坐。
我们都不惯喝咖啡,所以无视海伦娜的‘抗议’,就近找了家中式的茶艺馆。
但当茶博士准备‘彰显技艺’的时候,却被海伦娜摆手赶开,而后她亲自展露的茶艺,让茶博士也为之叹服。
我拿出那个盒子,放在郭森面前。
他怔了怔,说:“都说送给你了。”
我说:“你也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如果是超过十克拉的钻石,你就这么送给我,你猜丽姐知道了会不会掐死你?”
“如果丁欢没骗我,那这里头,就应该是一枚棋子。”郭森挠挠头,“反正你都带来了,看看就看看吧。”
盒子打开,四双眼睛都凑了上前。
里边,果真是……一枚棋子。
红色的玉石材质,透明,却不那么通透。
即便是玛瑙,好像也不具有特别高昂的价值,倒像是哪个小厂家,用回收玻璃二次成型做出的三流工艺品一样。
“炮!”
海伦娜和林彤轮番拿起棋子看了看,除了上面雕刻的那个稍显跋扈的‘炮’字,都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反倒是两个女人给出了同一个结论——棋子的材质虽然不确定,但肯定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本身的价值,估算最多不会超过两百块钱。
海伦娜补充说:“如果,这上面的刻字,是出自你们国家古代的大家、名家之手,那么,这东西的价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她本人是考古学家,探险家,但多半很少有机会到国内工作。能从物品价值出发,提出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了。
郭森盯着棋子看了一会儿,忽然莫名地笑了,抬眼望着我说:
“今天再见到你,你确实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哪儿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诶,问你个问题,你最近是不是发了大财了?”
“你怎么知道?”我愕然。难不成局里还一直有人暗中盘查我?
要知道城河街的房产,还有陵园的手续,全都是用的季雅云的名字。
当然,为了避免是非是一方面的因素,关键这还是徐天从坚持的。
这‘老不死’……他是真的老不死,无论如何不肯再跟我认亲,却坚定不移的认定他亲自挑选的季雅云这个‘童养媳’才是他孙媳妇。还说男主外女主内,都是一家子,物产在谁名下都一样。
郭森眨巴眨巴眼:“你,还真发财了?”
我只得点点头,实话实说,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超级大富豪,指示我认识的一个三线小富豪,买了大半条街给我,另外还购置了家对面的墓园给我当‘后花园’。不过这些都由‘秦始皇’作主,落户在了季雅云名下。
“你小子,永远没有正经的时候!”
郭森显然是以为我在鬼扯,可我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说的全是他娘的大实话呢?
林彤说:“郭队,这是您家传的东西,先不说您还要不要,就说说这东西有什么来历呗?”
郭森拈起棋子,又再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徐祸只告诉你们这是我家传的,应该没告诉你,我祖父的身份吧。
他老人家,是当年名噪一方的棋中高手,不止在淮南,就说民国那会儿,全国爱好痴迷于棋的,也得尊称他老人家一声‘棋王’。
有什么样的嗜好,总会留意和收集与之相关的事物。祖父自然也不例外。我算是个臭棋篓子,但这会儿我家里还留着两副黄花梨,和三副不同石材,价值还算名贵的象棋呢。就是老人家传下来的。
至于这枚棋子,相关来历,我都是听我父亲后来断断续续跟我说的……”
爱好一样事物到了极致,便是‘痴迷’二字也难以确切形容了。
郭森的祖父郭兴邦,便是如此。
博得了“淮南棋王”的称号,郭兴邦并没有沉浸于享受荣耀,相反,而是一天比一天感觉痛苦。
道理很简单,他是真正的爱棋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在鲸吞邪阵中,竟分化出32个与棋子数量相等,属性相同的分身,双方决战到胜负生死的地步。
什么是棋王?
都‘封王’了,那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除去博彩性质,你让小罗纳尔多跟国内三线俱乐部某‘知名’球员踢球,人家能提的起心劲才怪。
郭兴邦就好比是‘小罗’,苦恼的原因,是找不到对手。
于是乎,最终抵受不住棋瘾煎熬,他离开了家,进行了一次长达一年之久的‘博弈之旅’。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郭兴邦是在离家后的第三百六十六天回来的。
才进家门,就把全家老小召集到一起,摆下一副棋局,让所有人尝试对战。
先是两两对垒,跟着就是全家人轮流跟郭兴邦对着下。
可那棋局就像是中了魔咒,或者说,是郭兴邦本人中了诅咒。
日期:2022-01-08 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