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李林塘眼睛一瞪,“我烦死这个小兔崽子了!”
“你说我是兔子?”彭先生语气里还是带着笑意。
李林塘笑了一声:“你又不是他亲爹……”
“好了,不说这些了。”彭先生正了正脸色,“你真的打算教赵善坤‘刻身’的法术?我觉得时候还是早了一些。”
李林塘叹了一口气:“用你的话说,‘这是我的徒弟,我知道该怎么教’,你就别管了。鬼家门这门功夫,人都说有伤天和。他们说的不对,咱得把这门本事,传下去……”
“项橐曾为孔子师,荆公反把子瞻嗤。为人第一谦虚好,学问茫茫无尽知。”私塾里头传来的是个年轻人的声音。
虎子听这声音一笑,轻叩了两声门,没等里头的人应声,自己抬脚就进去了。他跟里边教书的先生打招呼:“郎先生,您不教书,改说书了?说书的也好,也贵为先生,挣得比教书多。”
这首诗是一首定场诗,出自《警世通言》,“王安石三难苏学士”,传说是王安石写给苏东坡,讽刺他狂妄自大的。这一首诗虎子常在书馆里头听到,故而说郎云书,这是不教书,改说书了。
郎云书一扭头,看见虎子苦笑一声作了个揖:“小恩公您说笑了,不过是教训学童们,应当谦虚谨慎,不要有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不知小恩公今日所为何来?”
虎子一铺展手里的狐狸皮,说:“我师叔在后山放了几个夹子,逮到了两只狐狸,扒了皮子下来。我师父念刘老腿脚上有风湿的毛病,如今又要打春了,几场雨下来想必要受不了,差我送一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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