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点破的两位小郎君心虚地将脖子一缩,灰溜溜地继续扒饭了。
但在用过晚膳,看着父亲施施然地回了书房的他们, 听着陆宅传来的不止还大的声响, 他们就如被百爪挠心般,怎么都坐不住。
索性由较为矜持的五郎放风,而年纪最小,身手更灵活的六郎则扒着最高的那棵树干子,三下五除二便窜上去了。
刚窜到高过院墙的那一截,他便赶紧停下, 屏着呼吸循声看去——
却见自陆节度去秦州任职后, 便一直住在这大宅子中的柳郎君, 难得地穿着一身朴素耐脏的灰袍子,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 对着一明显是捕捉大猎物用的陷阱苦思冥想。
晏六郎皱着眉头。
这位平时常同爹爹把酒言欢,吟诗作画的柳伯伯,怎么好似……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脸色古怪, 感觉跟撞破了什么隐秘似的,到底不敢在这多加逗留,麻溜地就滑下去了。
然而双脚刚刚落地,就见五郎一副心虚忐忑的模样,低着脑袋道:“……爹爹方才来过了。”
晏六郎头皮一麻:“你怎么说的?”
五郎苦着脸道:“你我都忘了,这棵树不仅高,还正对着爹爹书房的一扇窗,被看个正着,我能怎么替你蒙混过去?”
还真是这样。
六郎一脸了无生趣,无力地歪在树干上,五郎却还叹着气,扎扎实实地补了一刀:“爹爹让六哥你下了树后,去他那领罚,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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