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侬故意衣衫不整,命人去准备些下酒菜,同时搬来了特调的酒,及其顺利,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吩咐备好酒菜,依侬则在离格勒王的较远的位置坐下。
坐那么远,怎么给本王斟酒呢。”格勒长宇道。
是。”依侬慢慢地挪到格勒长宇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斟了杯酒,安分地静下来,看着格勒王。
格勒长宇端起杯子,还未入口,见依侬望着他,便给她斟了一杯,道“来,陪我喝。”
她轻点头,端起一杯小抿一口,随即一饮而尽,辛辣感瞬间入肠。
如何?”
烈后甘甜,就是有些上头。”依侬泛起腮旁泛起红晕。
格勒长宇笑了笑。
王为何笑依侬?”
你们夏家的姑娘酒量应该很好才是。”
何以见得?”
三夫人的酒量很是惊人。”
依侬给格勒王满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依侬敬王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长宇同饮。
王是不是和二夫人吵架了?”
为何这么问?”
王得闲暇的时候,要么陪着大夫人,要么陪着重儿,现在二夫人回来了,您还得陪着二夫人,时间那么少,王哪有时间来找依侬,只有和二夫人吵架的时候王才会来找依侬喝酒。”
呵呵,你倒是了解本王。”说着又满饮一杯。
莫不是骁勇将军之事让王和夫人为难了。”
女人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长宇放下杯子,靠近她,依侬本能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格勒长宇道“怎么,说喜欢得不行,却害怕我?”
她的心脏顶到了喉咙,第一次离他这么近。那种喜欢从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来,她道“依侬不是害怕,是不确定,王心里是否有依侬的位置?”
他似乎有些醉意,抬起她下巴,道“陪在我身边,不要走。”
依侬不会走。”她主动地握着格勒长宇的手道“我不走,依侬只想守在王的身边。只想和王谈一场纯粹的爱情。无关政治,无关阴谋,只是依侬和王两个人的爱情。”
她的话,将格勒长宇拉回到十年前的福济堂,那时候,他,尤胤和曼娜不问世事,无拘无束,自由而快乐,是他这一生过得最轻松的日子,彼时的曼娜天赋异禀,才华出众,深得医师赏识,表面上显得有些孤傲,不怎么合群,可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她其实是面冷心热之人。那时的她纯真可人,格勒长宇一眼能望穿她,可自从她游医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把自己藏得起来了,藏得很深,很深。格勒长宇再找不到那个清澈见底的柯曼娜了。
人生哪能总如初见?而后又如何在波涛汹涌中秉持纯粹呢?
本王封你做夫人如何?”格勒长宇带着酒气说道。
依侬伏在格勒长宇长的胸膛,轻摇头,暧昧地道“依侬不要有名无实的名份,依侬只要王心理有依侬的位置就够了。”
那年,他和她说,除了格勒夫人的头衔,他什么都给不了她了,可曼娜执意入宫。给了她想要的名分,如今,她却又千方百计想要离开。格勒长宇冷笑,女人啊,真是一种捉摸不透的生物。格勒长宇举杯一饮而尽,往事穿肠。他想留的人,永远留不住,她要走了,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亦是如此。
晕晕乎乎,格勒长宇伏案而卧。
王,王”还在小鹿乱撞的依侬轻唤,可格勒长宇已经酒醉不醒,她呢喃道“也罢,来日方长。”她托着腮帮子细细端详,格勒长宇俊朗而不失成熟,眉宇间可见气质非凡。这是依侬心中的英雄。
可,眼前这个她心目中的爱人,确是她的事主呀。依侬慌忙收起自己要命的思绪,恐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便会沦陷其中。
房内的灯熄灭了之后,小李子便差人来左翼的阁院通报消息,小碧为难的来告知左翼,道“夫人,王今夜不过来了。”
知道了。”艾雯早早睡下,可翻来覆去,一直未能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账内突然飞进一只蚊子,嗡嗡地叫个不停。她只想尽快的睡着,于是干脆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可只消停了一会儿,那蚊子的嗡嗡声又盘旋在被子外,着实令人烦躁。艾雯爬起来捣腾了一番,终于听不到声音了,这才睡下。可才一会儿功夫,嗡嗡声又在耳边想起来。
被折磨直到夜浓时,艾雯无奈地坐起来,她想连你也欺负我。暗淡无光的屋内,透进一丝凉风。回忆起种种,艾雯心中一苦,眼泪不禁流下来。
无数的剧情和书里都曾告诉她,帝王风流多情,可她还是心存侥幸,以为格勒长宇和其他人会不一样,他们的爱情会和别人不一样。可人心易变呐,前日还是海誓山盟,今日却已是昨日黄花。他没有通知她,也没有好好来谈分手,连一句“不爱了”都没有,就大张旗鼓地爱上了别人。
这算什么呢?”
倏然一阵开窗的轻声,闪进一道黑影,泪眼模糊的艾雯未及缓过神来,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夫人,您醒了么?“小碧瞧见房内灯亮了起来,便来问道。
”起来喝了点水,没事,你去休息吧。”
哦,夫人有需要随时喊小碧。”她刚刚分明听到有声响。
好的。”
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男子松开手,慢慢退下了床,屋顶上飞下一女子,身轻似燕。
艾雯赶紧将置于床头的面纱带上,由惊吓变得忧心忡忡,她道“你们不是走了么?怎么会在宫里?”
三公子还有心愿未了。”东盈雪道。
嫂子,你没事吧?”长平今日听闻,前日左翼遇袭。
你别过来。”艾雯抚着脸,警惕地道“你们是怎么进宫来的?”
这里怎么也算三公子从小长大的地方,条条道道轻车熟路,再加上他狼人的身手,格勒宫自然来去自如。”东盈雪靠近左翼,道“左翼,你这么怕我们,不会是认为那日袭击你的人是我们吧?”
艾雯疑惑地望着她,东盈雪略有生气地道“你是被伤到脑子了么?若我和三公子想要你性命,那日何必要将你放回?之后又千辛万苦入宫来杀你?”她冷笑,继续道“现在更不会这样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
东盈雪,你说话别太过分!”长平道。
东盈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把嘴边的恶语憋回了肚子。
艾雯支支吾吾到“宫中又出现了血魔人,真的不是你们么?”
当然不是了。我们这次进宫,也正是为了调查此事。”
你们贸然回宫,实在太冒险了。”艾雯发愁地看着格勒长平。
”此事不结,三公子可走得不安心。”
嫂子,你的脸是不是受伤了。”长平见她在床榻之上,仍然穿戴面纱,便疑虑道。
无碍,小擦伤。你们都查到了什么信息?”
没有太多的时间,我们仅仅是查验了死者苏哲的尸体,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东盈雪道。
什么奇怪的事情?”
死者身上伤口众多,这就像发了疯的三公子。”东盈雪说着,遭来格勒长平的一记白眼。她继续道“我只是做了个比喻,我们捕食猎物从来快、狠、准,不拖泥带水。可这个血魔人像是发了疯似的。”
这能说明什么呢?一个疯了的血魔人?也许每个人的行事作风不一样?”她想起红色森林里的那个小童,一张孩童般无邪的面孔,却比任何人都凶残。
日期:2020-05-18 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