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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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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出岫神色也瞬间严肃认真了几分,“世子,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清楚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出岫沉默犹豫了半晌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些神色迟疑地看着面前一袭妖红的少年,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接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子。”连枢瞥了出岫一眼,大概是猜到了出岫想说什么,眉眼之间已经有些微微的薄淡。

出岫定定地看了一眼连枢,才声音有些微沉地缓缓道:“世子,容小姐是容大公子送来连王府的,这件事情他或许知道。”

这句话,说的有些深意了。

容大公子作为容毓的哥哥,容府最照顾容毓也是最得容毓信任的人,极有可能是知道这件事情,而他没有对世子挑明而是将容毓送来了连王府,未必没有自己的目的。

连枢没有说话,双腿略微悬空漫不经心地摆动了几下,偶尔有窗外婆娑的树影打落在她的身,明明暗暗的斑驳光影之下,整个人看去显得更加深沉了。

这件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

容晞是容家继承人,又在天涯待了五年,自然不会是如表面那般简单,不然也不会在一回到京要整肃容家,可见,在他离京的这些年,容家乃至京,都有他的势力所及范围。

亦或者,有人帮他留了势力。

至于容毓这件事情,确实是让她有些意外。

但愿,容晞初回京,对此是真的不知情吧!!

“这件事情,到时候我会找容晞挑明。”连枢看了一眼出岫,淡淡地道。

“叩叩叩!”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连枢换了个坐姿,背靠着窗柩,一腿伸直抵着另一侧的窗沿,另一条腿放在了室内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摆着,对着出岫道:“出岫,你先下去吧!”

“是。”出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进来。”眸光落在了雕花房门,连枢懒懒地道。

房门被推开,一道天青色的身影迎着清亮的灯光,出现在了连枢的面前。

沈青辞披了一件绣着梨花纹络的披风,手还拎着一个莲花灯盏,站在房门前对着坐在窗户望着自己的红衣少年勾了勾唇,眉梢眼角都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小兮。”薄唇一启,声音也是温和地不像话。

看见来人,连枢有些意外,微微旋身,修长笔直的一迈,便从窗户落在了地,走到了书房央的木桌边,对着沈青辞回了一个暖暖的笑,轻唤了一声,“哥。”

声音没有那种冷魅的淡然,听去都是清凌凌的悦耳,极为好听。

沈青辞微愣了一下,虽然这不是回京以来小兮第一次喊他哥,可是,这绝对是长大后他所听过的最淡然和煦的嗓音,没有那种幽凉到散不开的魅,而是单听声音清和的暖,让他不由想到了小时候小兮软软糯糯的声音。

沈青辞心都软了些。

眸光宠溺地看着连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如二月暖阳下的春风一般,笑着淡淡地道:“你怎么还没睡?”

细长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挑了一下,眸底有着浅然的笑意流转,有些莞尔戏谑地反问,“我以为哥会来找我问今天的事情,难道不是?”

今天的事情,算是一语三关。

她和玉子祁在竹轩当时的情况,陛下宣她进宫,以及之后马车失控这三件事情。

沈青辞将手的灯盏放下,挑着眉梢点了点头,“算是吧!”然后取出了一个绣着梨花的青色锦囊,递到了连枢的面前。

“莲子?”连枢笑着问。

“嗯。”沈青辞点了一下头,“我已经将玉子祁送回桫椤之林了。”

“谢谢哥。”然后想起什么,在接过锦囊的时候,又问了一句,“玉小七他没事吧?”

一偏头,便对了沈青辞那双微微扬的狐狸眼,此刻,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略带深意。

“怎么这样看着我?”说话的时候,连枢还伸手在自己的脸胡乱地摸了一通,“难道我脸有什么东西么?”

沈青辞取过一把新鲜的莲子放在了桌,慢条斯理地剥莲子,“今天午玉子祁来找你干什么?”

“我以为你会直接问我和玉小七之间的关系。”连枢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另一只手轻轻地点着红漆桌案,一双眸子却是望着沈青辞手的莲子。

沈青辞剥莲子应该是很有经验,指甲轻轻一划,顺着划痕可以直接剥开,还不伤害里面的莲子肉,青嫩色的莲子在那双修长白皙的指间一个流转,便莲子壳和莲肉已经全然分开。

将手刘琦颗剥好的莲子递到了连枢的手,淡声问:“那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连枢凑到了沈青辞的面前,眼眸带了一丝兴味地看着他的眼睛,“哥,你难道没有问玉子祁么?”丹凤眼勾地特别漂亮。

“问了,我知道他喜欢你,你呢?我看你对他好像挺关心的!”依旧是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漂亮如玉雕的手还在一下一下地剥着莲子。

连枢坐回了身侧的椅子,吃着手的莲子,略微地思衬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玉小七对我挺好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连枢略微挑了一下眉,又补充了一句,“而且那个时候我总不能将他一个人扔在马车里面,他毕竟双腿有疾。”

沈青辞抬头看了连枢一眼,对她那双挺认真思索的眼睛,眸光微微地沉了沉,嗓音依旧温柔和煦,“嗯。”剥开一颗莲子,又说了一句,“不过你和玉子祁最好还是保持距离,长阳郡主谢灼快回来了,她贯来是个心狠的,当年的事情虽说你惩罚你在天穹待了五年,但是她未必会此罢休,而且,”

说到这里,沈青辞眸色微沉之间还有一分说不出来的冷然,“陛下待谢灼,至少是真心的好。”

不像他对连枢。

盛宠而娇纵。

这种没有底线的宠溺纵容和包庇,不仅在京之为连枢树敌,更易将对方养成那种娇纵妄为无法无天的性子。

连王府可以有一个什么都不懂仅靠着浩荡皇恩的无能世子,却容不下一个惊才绝艳的连枢。

帝王要收归权势,无论是兵权,还是在朝堂之的话语权,为他看属意的继承人铺路,自然要将一切障碍都为他扫除。

而对连王府,帝王的本意或许是养废一个世子。

连枢在外名声越不好,威胁便越小,行为处事也可以愈加地肆无忌惮。

连枢吃莲子的速度很快,将手的莲子吃完了之后,又将沈青辞手剥好的莲子抓了过来,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陛下毕竟是和谢灼一起长大,有着几十年的情谊。”

似是想起了什么,沈青辞淡声开口,“以前京私底下还有传言,说陛下和长阳郡主关系不简单,甚至都牵扯到了玉子祁的身世。”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青辞略显病态的好看面容没有任何表情,连话语都没有半点起伏,与平常和连枢说话一般无二,连剥莲子的手都没有听过。

连枢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一声,漂亮狭长的丹凤眼浸染着幽魅的凉,“京的传言,在我看来,连三分真都未必有。”

然后拖着凳子坐在了沈青辞的身边,蹙了一下眉梢,“哥,你和月拂关系好,你去问一下他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了?”停下手动作,沈青辞看着连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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