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生正往宝来娘腿上涂金疮药,屁大的一小间屋里全是药味,他跟李宝来也是兄弟,他们仨都是在宝来娘跟前长大的,他心里能不难受?
“先把血制住,还要把皮肉外头的骨头茬推进去,涂完金疮药,我还得针灸,咱诊所没麻丨醉丨药,推骨能把人疼死,我得用针给大娘麻住才能行。”林水生没听见动静,他回头看苗晓飞:“咋能磕成这样?你说,大娘半夜上山干啥哩,是不是去找宝来哥?”
苗晓飞不搭腔,他问林水生针在哪儿放着,林水生说在外头,他去外头拿进来递给林水生,好让他赶紧开始,宝来娘腿上血糊糊的,他现在看见呛出来的半截森白的骨头茬子,他心里就犯怵,就自责,就害怕。
林水生要对宝来娘用针了,这是山里赤脚医生的绝活,不能外传,苗晓飞很自觉的从小屋里出来。
小诊所里一灯如豆,他蹲在门口等着,等着等着,他的泪就跟外头的雨一样,往外冒,寒风一吹,刺的他脸生疼。
那一年苗晓飞二十出头,虽然他的沉稳、自信、坚持、眼光、缜密都让他看上去像是个历尽沧桑的男人,可他只有二十岁出头,他的能力和年龄,还不能够完全承托起他的野心,这是他回仙家坝以后,第一次觉得力不从心,第一次掉眼泪,第一次有想他爷苗天仁的冲动。
宝来娘从山上掉下来这件事,让他对自己即将要做的事产生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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