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回来有一会儿了,只是没有进门,刚才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理会堂婶,叫了个佣人过来,“去给三爷打个电话,告诉他老人家,我这里有一坛百年陈酿,请他老人家过来小酌几杯。”
“是。”佣人点点头,走到电话前,正要拿起话筒,堂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三爷……三爷躺在icu里呢,哪里还能喝酒啊?”
陆谨言浓眉微挑,“昨天我还跟他老人家通过电话,今天怎么就躺icu了?”
堂婶一张老脸立刻就胀得通红,像猪肝一般,“突……突然发得病。”
陆谨言坐到了沙发上,抬手搂住了花晓芃的肩,“堂婶,你是不是觉得我老婆好欺负,就过来找她,变了方的骗钱?”
堂婶见自己被拆穿了,像被戳破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谨言,我也是没办法呀,你那堂弟不争气,在澳门赌博欠了高利贷,人还被扣在那里呢,要是不替他还得话,就要砍了他的手。”
花晓芃倒吸了口气,真没想到堂婶竟然耍这种小伎俩来骗钱,看起来还不止一次了,所以陆谨言才能一下子就拆穿了她。
小妈应该也知道吧,为什么不当面说清楚,还怂恿着她拨款呢?
陆谨言目光一凛:“陆家基金会的钱,不是来帮你儿子填赌债的,要真被砍手,也是他自作自受。”
堂婶嚎啕大哭,“他这次是被人下了套,给坑了,三爷可是很疼你的,把你当亲孙子一样看待,他是三爷唯一的血脉,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得救救他呀。”
陆谨言沉默了片许,“行了,我派人跟你一起去澳门,把他赎回来,之后,他要进
思过堂面壁一年。”
“一年?”堂婶狠狠一震,“是不是太长了?他从小娇生惯养的,怕是受不了啊。”
陆家的子孙要是在外面闯了祸,就要被罚进思过堂。
思过堂和静心阁不一样,静心阁是短期的关禁闭,思过堂则是长期幽禁,里面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只有各种修身养性的书籍,还有经书,除了逢年过节有肉吃之外,其余时间只有素食,平时还要进行劳动改造,在陆家人的眼里,它就是家族式监狱。
陆谨言耸了耸肩,“你要不同意,就自己去赎他。”
堂婶被逼无奈,咬了咬牙,只能答应了。
在她离开之后,司马钰儿叹了口气,“那孩子真是被宠坏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端来。”
花晓芃刻意用着一种孩子向母亲撒娇的语气说道:“小妈,你明知道堂婶是来诓钱的,怎么都不拆穿她,还让我拨钱呀?”
“三爷就这么一个孙子,她闹来闹去的,还不都得给。以前你婆婆也会管一管,后来次数多了,也懒得理会了,只要数额不大,都批了。”司马钰儿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陆谨言脸上飘过一丝阴鸷的戾气,“以后不能惯着他了,他要再犯事,就直接扔进思过堂,关个十年八年,出来之后自然就老实了。”
花晓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对司马钰儿的顾忌又添了一分。
陆谨言的人去到澳门,很快就把人赎了回来,无论黑道还是白道,没人不敢给陆少爷面子。高利贷只收了本金,没敢要利息,给陆少爷面子,也是为自己铺路。
那纨绔子弟一下飞机,就直接被关进了思过堂,吓得嚎啕大哭。
不过大铁门一关上,他再怎么哭也没用。
怀孕三个月,陆谨言带着花晓芃去做了产检,一切正常,关于病毒的阴影也逐渐的消散了。
那个王八蛋八成就是在吓唬他。
能有这种胆量,来挑战他龙城第一少的,也算是世间极品了。
花晓芃进门的时候,是被陆谨言抱进来的,冷酷冷情的大少爷变成了宠妻狂魔。
躺到沙发上,花晓芃的内心被满满的幸福感填充着,她越来越享受陆谨言的宠溺了。
“老婆,别动,让我听听。”他把头轻轻的贴在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他的宝贝儿们终于度过三个月的危险期了。
花晓芃嘻嘻一笑,“现在还小呢,你听不到的。”
“知道什么叫心灵感应吗?”陆谨言薄唇划开一道迷人的笑弧,他和他的宝贝儿是有心灵感应的。
小奶包跑了过来,学着他的样子,也把小脑袋贴到了妈咪的肚子上,“魔王爸爸,小弟弟小妹妹在跟你说话吗?”
陆谨言直起了身体,“他们还小,不能说话,等再长大一点,就能跟我们交流了。”
司马钰儿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种无法言喻的神色从她眼底悄然划过。
这几天,花晓芃在准备foeer的新品发布会,秦如琛打来了电话,请她到家里来喝下午茶。
自从知道秦如琛恢复记忆之后,她有所顾忌,和秦如琛的联系越来越少了。
她问过许若芳,一个人在失忆前和失忆后,性格是可能形成鲜明反差的。
秦如琛靠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妹子,恭喜你了,成功pk掉你的婆婆,成为陆家的主母。”
花晓芃耸了耸肩,“哥,我可什么都没做,完全靠了陆锦珊这个神助攻,而且我对主母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兴趣,能和婆婆和睦相处,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妹子,你就是太善良了。”秦如琛叹了口气。
花晓芃抚了抚额头,装出一副头疼的模样,“其实有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前段时间我脑子受伤,失忆了,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好在陆谨言每天都在帮我恢复记忆,让我想起了不少事,至于从前同婆婆和大姑子的恩怨纠葛,都随着记忆消失了。我不计前嫌,没想到我那大姑子因为你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非说我勾引你,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你说我冤不冤?”
秦如琛深褐色的眸子闪动了下,“放心,我会帮你教训她的,我给她准备的每一份惊喜都会让她毕生难忘。”
花晓芃微微一震,看到他邪戾的笑容,就觉得背心一阵发寒,从前的秦如琛温润如玉,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哥,不管你和陆锦珊有怎样的恩怨缠绵,千万不要牵扯到我,我是你妹妹,不是什么第三者。”
秦如琛薄唇划开了一道诡谲的笑意,“行了,妹子,我们聊点愉快的事情,哥哥我最近买了一个宝贝,你想不想看看?”
“什么宝贝?”她挑眉。
秦如琛站起身,走到大厅一隅的柜子前,那上面有一个不明物体被红布遮盖着。
“红布盖着的东西就是你买到的宝贝?”花晓芃好奇的问道。
秦如琛掀开了红布,里面是一台西洋古钟。
她嘻嘻一笑,“你买了一台钟?”
“这是我从法国拍卖来的,清朝乾隆时期御用的鎏金珐琅嵌宝石的西洋式座钟。”秦如琛浓眉微扬,看起来对自己的宝贝颇为喜欢。
花晓芃一听是清朝的东西,撇撇嘴,“这不会是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从咱们这抢走的古董吧?”
“不知道,反正现在是我的了。”秦如琛得意一笑,“你知道这钟最奇特最有价值的地方在哪里吗?”
“在哪里?”花晓芃张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