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送礼这门学问看似简单,而事实上却深奥的很,其中暗藏玄机,学问多的很,甚至说和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不可测。有些领导对于下属送来的礼品是欣然接受,有些领导拒不收礼,有些领导表面上拒不收礼,其实是因为礼品不够“重”,打不进他的眼中。
所以,在送礼之前,必须做一番审视,做一番斟酌,什么礼应该送,什么礼送不得,给谁送,送什么,送多少,怎么送,送的时候应该用什么说话方式、采取哪些说话技巧让领导心安理得的收下礼品,无一例外都要事先做一番认真严密的计划和筹措,做到心中有数。
此外,在送礼之前,你还必须摸清对方的底细,了解对方的喜恶,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要掌握,都要了解。只有掌握了这些,才能做到心中有丘壑,才能投其所好,才能取得既定的效益。
当然了,侯继武喜欢什么,张恒远也不知道,毕竟他军和侯继武之间只是工作关系,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至于侯继武喜欢什么,他也不得而知,故此,他沉思了一下,说:“侯股长喜欢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
“恒远,一切都拜托你了,你对这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张恒远淡然一笑,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哥们,我帮你是应该的,不用谢,如果真想谢的,就陪我喝酒,来,哥俩再走一个!”
接下来,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聊着聊着,两人的话题就再次扯到了平媛媛的身上。
李宗涛扫了眼正在和女同学聊天的平媛媛一眼,道:“听猴子他们说!你那位现在可了不得,都成大富婆了。”
张恒远不经意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李宗涛道:“是啊,你那位和我们班上那几个大款一样,都是做生意发的家,现在都开了几家分厂了。”
“什么生意?”张恒远只知道平媛媛高中毕业后没多久就嫁给了县人民医院的一个医生,至于平媛媛之后的情况,他就不得而知了,他禁不住心中的好奇,低声问李宗涛道。
“听说她开了家制衣厂,产品全部出口,生意好得不得了!”李宗涛一脸的羡慕。
事实上,张恒远关心并不是这些,他最关心的是平媛媛的家庭情况,但碍于面子,话到嘴边,他又忍住了。
而且就在这时候,侯寿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环视众人一圈,说:“同学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毕业到现在,我们这么多同学聚在一起还是第一次,现在,我提一杯酒,这杯酒是同学酒,也是感情酒,俗话说,一辈同学三辈亲,三辈同学入祖坟,为了我们弟兄们姊妹们友谊长存,干了这杯酒……”
接下来,大家推杯换盏,直到十一点多,宴席才结束。
宴席结束后,大家互相告辞离去。
几个有钱的同学是开着车来的,其中就包括平媛媛。
只是,平媛媛今天喝了很多酒,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摆摆的,看情形是开不了车了。
一个男同学自告奋勇,嚷着要开车送平媛媛,被侯寿山一把推开了。
“你丫的连驾照都没拿到手,又喝了那么多酒,想被交警抄牌啊?给我一边去。”
那男同学不服气,“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交警,是你小子想近乎我们班花吧!”
“近乎你个头!”侯寿山照着他的头敲了一记,“和我去宾馆打牌去,我们班花有人送,不用你操心。”
说着,他向站在身边的张恒远使个眼色,揽住那男同学就走。
李宗涛冲张恒远眨了眨眼睛,也跟在侯寿山他们身后向不远处的一家宾馆走去。
最后,只剩下张恒远和平媛媛两人。
当偌大的酒店门口只剩下张恒远和平媛媛两人之后,张恒远尴尬不已,不知道该不该把平媛媛送回去,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丝担忧,把平媛媛送回去,遇到她的家人怎么办?
就在张恒远犹豫不决,踌躇不已的时候,平媛媛抬头望了张恒远一眼,幽幽说道:“怎么,怕被拐卖吗?”
张恒远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拉开驾驶室的门,坐进驾驶室中……
平媛媛也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了副驾驶中。
“你住哪?”张恒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平媛媛。
平媛媛并没有告诉张恒远自己住在哪里,而是不经意地扫了张恒远一眼,幽幽道:“还记得郾子河边的南江路吗?陪我去郾子河边的南江路走走,好吗?”
郾子河是横穿郾城县县城的一条小河,而南江路是顺着郾子河修建的一条景观路,路两边载满了法国梧桐树和各种花草,南江路和郾子河之间还铺有草坪,环境清幽,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最佳去处。
对于郾子河和南江路,张恒远太熟悉了。
当初,张恒远还在郾城县一中读书的时候,他经常和平媛媛一起来这里散步,这里见证了他与平媛媛相亲相爱的历程,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共同的乐土,是他们的伊甸园,是他们抒发情感的徜徉地。
记得有一次,他和平媛媛来这里散步,平媛媛突然在后面大叫自己的脚崴了,非得让他把她背到河边的石凳上。
他把平媛媛背在背上,平媛媛却伸手到他腋下骚他的痒,于是两人都大笑着躺倒在了草地上……
这些,仿佛都发生在昨天,平媛媛当年开心的笑声似乎还停留在南江路旁的树枝上和轻轻流淌的河水中,余音未断。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眼前的平媛媛也已经不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缕莫名的伤感和酸楚,还有哀伤。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怎么?不愿意?”平媛媛歪着头,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张恒远,幽幽道。
“不……不是吧……我是怕你回家晚了,你家里那位吃醋。”或许是怕平媛媛误会,张恒远急忙解释道。
“吃醋?谁吃醋?我现在一个人,没人吃醋。”平媛媛苦笑着说。
张恒远心里一颤,试探着问道:“你爱人呢?”
“你是说我前夫吧?”平媛媛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道:“已经离了,半年前离的。”
直到此时,张恒远才知道平媛媛已经离婚了,怪不得这么晚了她还不想回家,还叫他陪她一起去郾子河边的南江路走走。
原来,她已经走出婚姻的围墙,成为不受婚姻围墙限制的自由人!
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婚,又怕勾起她的伤心事,故此,他忍住没有问下去。
他不问,并代表平媛媛不说。
平媛媛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就接着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
接下来,也不管张恒远想不想知道,就打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为什么和前夫离婚的原因告诉了张恒远。
原来,她离婚是因为前夫背着她在外边包二奶,而且还和二奶生了儿子。
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和前夫大闹一场后提出了离婚。
当然了,红杏出墙的是她前夫,她前夫自觉理亏,就把大半的家产都给了她,才打消了她闹上法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