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远说:“塔山公园半山腰的黑风林,你赶紧带人过来!”
纪文龙道:“是吗?太好了兄弟,你等着,我马上带人过去。”
张恒远打完电话,女子再次指着躺在地上的马四哭哭啼啼的说:“丨警丨察同志,你要抓就抓他,可别抓我啊。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三中那个学生娃是他杀的。”
张恒远问道:“他叫什么名?”
女子吓得浑身打颤,哆哆嗦嗦的说:“马……四。”
张恒远侧头看了躺在地上的马四一眼,见他依然如同死狗一样晕在地上,继续问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工作?”
女子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叫赵红霞……在……在帝豪洗脚房给人家洗脚……我和马四上个星期才……才认识,他……他杀人的事,我……我真的没参与……”
张恒远点了点头,说:“小赵,你不用害怕,我知道,这事跟你没有多少关系。过会儿我同事来了,你知道什么如实跟他们说什么。事情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我不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对了,你先把衣服穿上。”
张恒远边说边放开女子,让她穿衣服。
等女子穿好衣服,张恒远再次扣住女子手腕,回身过来站在马四身旁,监视着马四,提防他醒过来逃跑,或者狗急跳墙同自己拼命。
好在时间不大,纪文龙就赶了过来。
纪文龙瞅了眼躺在地上的马四,一脸兴奋地问张恒远:“老弟,这小子真是马四?”
张恒远点了点头,说:“是的,不信,你可以问她。”边说边指着女子冲纪文龙道。
于是,纪文龙把脸转向女子,问女子:“他真是马四?”
那女的说:“对对对,侯洪武就是他杀死的,事后他还跟我吹牛来着呢。警……丨警丨察同志,我这算不算戴罪立功啊?你们可千万不要抓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参与过他的事情,我……我纯碎是被他诱骗的。”
从女人口中得到确凿答案之后,纪文龙欣喜不已,立即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打完电话喜滋滋的告诉张恒远:“盛庄街道派出所的凌所长已经到公园门口了,马上就赶过来。老弟,你今晚上可是立下大功了。”
张恒远摇摇头,说:“立下大功的是你和凌所长。”
纪文龙莫名其妙,问张恒远:“人是你抓的,关我和凌所长什么事?”
张恒远话音刚落,一名身边便装和四名身穿警服的男子赶了过来。
纪文龙让他们将马四与那个女子铐上,押回车里。
最后,只剩下张恒远、纪文龙和那名身穿便装的中年男子,纪文龙指着张恒远向中年男子做了介绍:“我兄弟,教育局人事科科长张恒远。”接着又指着中年男子向张恒远做了介绍,“盛庄派出所所长凌子建凌大哥,我们也是兄弟。”
凌子建给张恒远敬烟,张恒远婉拒了,低声说:“凌所长,你既然是纪哥的朋友,那就也是我哥哥,咱们就不算外人,你得我帮一个忙。”
凌子建这个人比较稳重成熟,恭恭敬敬的说:“张科长,您这么说就是太见外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的,做哥哥的一定义不容辞。”
张恒远沉吟了下,说:“既然凌所长这么说,我就直说了。今晚上这件事,对外,就说马四是你和纪哥抓住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此言一出,纪文龙与凌子建都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张恒远,脸上写满了惊诧。
凌子建首先开口说:“张科长,这是为什么啊?您亲手将嫌凶抓住送给我们,我们就已经既感激又惭愧了,您却还要把这个功劳送到我们头上,您这……您这哪是让我帮忙啊,明明就是您帮我们啊。”说完对着纪文龙苦笑。
纪文龙虽然没说话,却也疑惑不解的看着张恒远,自然是希望得到张恒远的解释。
张恒远微微一笑,说:“我的身份两位哥哥也都清楚,最忌出风头。此事真相要是传出去,我我可就在益阳市出了名,但这种出名对我而言可不是好事。所以,纪哥,凌哥,就辛苦辛苦你们,帮我揽下来吧。”
凌子建啼笑皆非的说:“怎么不是好事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以你的身份,再加上擒拿凶手的大功,你绝对会成为咱们益阳市见义勇为的英雄,也会成为全市领导干部的楷模,说不定你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更上一层楼呢。”
张恒远笑着说:“凌哥,你就不用劝我了。咱俩这也算头回正式见面,我做兄弟的权把马四当成见面礼送给你。别的就别说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凌子建既感动又尴尬,还想再说什么,纪文龙却打断他的话,说:“子建,我这小老弟爽快仗义,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你也就别推辞了。咱们交朋友贵在天长地久,你要是觉得受不起这份大礼,回头再还礼给他不就得了?是不是,呵呵?”
凌子建听得连连点头,抓住张恒远的手连声道谢。
随后,纪文龙和凌子建带人押送马四和他情人去分局刑警队,并连夜进行审讯。
凌子建与纪文龙押解马四和他情人离开后,张恒远给宋海云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没事,让她不用担心自己,早点休息
宋海云也给张恒远发来了报平安的短信,说自己已经回到宿舍睡下,改天再一起吃饭。
次日一大早,纪文龙就给张恒远传来了好消息,经过凌子建等人的连夜审讯,马四顽抗不过,已经招供,承认杀害侯洪武一事。
与此同时,在马四的交代下,已经躲到外地,与马四一起杀害侯洪武的几个同伙儿,也都相继落网。
这些人的落网,等于是侯洪武案终于水落石出,侯洪武死能瞑目,他的亲属们也都得到了公道,教育局也从三中死人事件中脱干了关系。
因此,张恒远第一时间内走进夏冰的办公室,向夏冰进行汇报。
按说,得知这一消息,夏冰应该非常高兴才对。
然而,张恒远汇报完之后,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没再说什么,而且双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恒远见状,禁不住走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因为没有外人,张恒远也不避讳,态度亲昵,直接叫夏冰一声“姐”。
夏冰抬起头看了张恒远一眼,幽幽叹了一口气,说:“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最近要来益阳。”
虽然夏冰并没有明确说出是谁要来益阳,但张恒远还是立马就意识到,夏冰口中的“他”指的应该是她的丈夫穆国泰,那个素有省城恶少之称混蛋透顶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