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瑶忙不迭地点头，说：“你放心，张科长，我说到做到，在此，我叶梦瑶对天起誓，从现在开始，和孙远军哪个老混蛋彻底决裂，绝不会再和他搅和在一起，从今以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张恒远再次点了点头，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接下来，他趁热打铁，问了一些孙远军的有关情况，并让叶梦瑶给自己提供她知道的关于孙远军违法乱纪的证据。

这次，叶梦瑶没再做任何隐瞒，开诚布公的把知道的有关孙远军违反乱纪的罪证全都告诉了张恒远。

而且，她也着重向张恒远说起了王凌燕的情况，让张恒远找王凌燕，说服王凌燕，站出来指证孙远军。

从茶楼出来，在茶楼门口和叶梦瑶告别后，张恒远没有直接回局里，而是来到老街口，顺道看看王凌艳和她老公搞的小面馆，先暗中观察下他们，适时做出打算。

一进老街口，张恒远就看到一家小面馆。

小面馆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瘸腿男人拄着拐忙前忙后。

男人外表虽然看上去有几分帅气，但面色凄苦，胡子拉碴，平时应该不怎么注意梳洗打扮，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收拾，看上去显得特别邋遢，和他的实际年龄一点不相符。

在简易的案板前，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正在制面。

女人年龄看起来大概三十一二岁，长得十分清秀，虽然穿得非常朴素，但仍然能看出她窈窕美好的身材。

女人一边制面，一边用小拇指勾起从耳畔垂下来的一缕长发。

这个动作十分优雅，很显然，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张恒远由此断定，女人就是传说中那个不畏强权的刚烈女子王凌艳，也就是裴娜和叶梦瑶让他找的那个备受孙远军那个老混蛋欺凌陷害的女老师。

张恒远走进小面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冲女人说，说：“老板，一份芹菜炒腐竹，一份清炒土豆丝，两碗肉丝面。”

见生意上门，女人喜形于色，一脸热情地答道：“好叻，老板，您稍等，马上就好。”边说边打开火炉，开始忙活起来。

借女人给自己炒菜制面的空，张恒远四下里扫视了一番，看到混沌摊旁边有卖烟酒的摊子，于是冲卖烟酒的小贩说：“哎，老板，来瓶啤酒。”

小贩立马答道：“冰的还是不冰的？”

“冰的。”

“好叻，老板。”小贩一边答应一边帮张恒远打开一瓶冰过的啤酒，随手拿起一个塑料杯子递给张恒远。

张恒远点燃一根烟，静心等候。

一支烟还没抽完，王凌燕就把菜和面做好了，并送到张恒远的面前。

菜和面一端上来，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就沁入张恒远鼻息

张恒远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本来食欲全无的，禁不住拿起筷子，往那一碗看起来已经干巴巴了的面条一搅，刹那间，面条下方涌出了宛若甘泉一般的汤汁，一阵清甜浓香，顷刻间蔓延了整个小面馆！

张恒远的眼眸流露出极度的难以置信的神色，直接夹上一根面条放到了嘴里。

虽然只是轻轻嚼了一小口，但他脸上已经写满了无比惊叹和崇敬，禁不住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凌燕，言不由衷地说：“好吃，真好吃，你做的面真的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王凌艳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羞涩，说：“谢谢老板夸奖，你慢慢吃，我去忙了。”

王凌燕走开后，张恒远又给碗里加了点醋和辣椒，端起碗呼啦啦吃了起来。

瘸腿男人看到张恒远吃得香甜，咧着嘴吧笑了起来，似乎特别的满足。

张恒远看了眼瘸腿男人，放下碗，冲他招了招手，说：“老哥，过来坐会。”

瘸腿男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纳闷地问：“这位兄弟，你……你是在叫我吗？”

张恒远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你，过来陪我喝一杯，我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瘸腿男人望了王凌艳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王凌艳点点头，瘸腿男人这才拄着拐慢吞吞走过来，坐在张恒远的对面。

瘸腿男人的动作非常小心，仿佛生怕打碎了什么东西一样。

张恒远向卖啤酒的小贩又要了一瓶啤酒和一个杯子，给瘸腿男人倒了一杯酒，又递给瘸腿男人一根烟，替他点上火。

瘸腿男人抽了一口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冲张恒远不无感激地笑了笑。

张恒远不经意地扫了眼瘸腿男人的腿，说：“老哥这家小面馆应该开的时间不长吧？”

瘸腿男人一边抽烟一边点了点头，说：“是的，去年才开的。”

张恒远接着道：“我看老哥的气质，应该是在机关或者企事业单位工作吧，怎么想起来开小面馆了？”

听张恒远如此，瘸腿男人脸上的凄苦之色更浓，眼神里随之闪过一丝幽愤之色，淡淡地说：“嗨，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哎，都怨我没本事，让媳妇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罪。”

张恒远看着瘸腿男人的腿，装作非常随意的样子，说：“老哥腿咋回事？被车给撞的还是？”

瘸腿男人脸上立马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悲愤，恨恨地说：“被人给打断的。”

张恒远故意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继续问他：“被人打断的？什么人打的？也太无法无天了吧？现在可是法制社会，难道没人管吗？”

瘸腿男人脸上的怒声更重，不过，很快又升起一缕无奈，长叹一口气，一脸沮丧地说：“管？谁管啊？人家有权有势，当官的都替他们说话，哎，我们就一小老百姓，斗不过人家，只能自认倒霉。”

就在这时，王凌艳走了过来。

张恒远冲王凌云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这对苦命的人。

王凌艳盯着张恒远的脸看了足足有两分钟，突然道：“这位老板，我之前好像哪里见过你？”

张恒远笑了笑，不无揶揄道：“不会吧，可我没见过你呀。”

王凌艳突然激动起来，冲张恒远大声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张科长，市教育局人事科的张科长。张科长，你是局里派来调查我们的冤情的？”

就在这时，从面馆外边走进来几个人。

俗话说，隔墙有耳，张恒远怕来的人中有和孙远军认识的，连忙低声冲王凌燕道：“王老师小声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等你们收摊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吧。”

王凌艳会意，顺着张恒远的话，小声道：“行，张科长，我们现在就收摊。”

张恒远四下里看了看，说：“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忙，我再坐一会就走。你们等一会再收拾东西，完了我们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