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露出浅笑的嘴脸,我除了瞪他一眼真的说不出话来。
我要说试试就试试的话,估计正中他下怀。
嗳算了,我放弃治疗。
看我不说话了,他就低头专心致志的清理锁骨的抓痕,片刻后他终于收回了手,让我有点大吃一惊。
短短的时间竟然恢复如初了。
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还有那乌黑的毒素也全部消失了,除了那块依旧有些冰凉没有任何异样。
我有点惊讶,眨巴眨巴眼,“就这样?好了?”
“怎么。”他俊俏的侧脸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舍不得我松开?”
我抬头凝视他,白了一眼,“不自恋会死?”
他忽然展颜一笑,和以往神秘和蕴含深意相比,他这次露出来的笑容温和,那俊俏的面庞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他转身手放在兜里,皎洁的夜色下他映出他修长的身影,缓缓地往这片坟地外走去荒草摇晃,衬托着他挺拔的背影。
那瞬间,我不jin kan的有些痴了。
冷风从山沟飘荡,吹醒了我有点花痴的脑袋,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在看周围影影绰绰的坟堆,我有些惊恐。
“喂,等等我!”
我喊了声,赶紧屁颠屁颠的追上去,结果一跑被扯破的衣服一下就耷拉下来,冷的要死。
我赶紧用手捂住,不顾形象的追了过去。
“喂,你还没跟我说你名字呢?”
“我从回来就碰到你了,接二连三的遇到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还有……你拿我的发簪干什么?”
我在后面不停的的追问,不过他都没有回答,而且走的太快了,我这小短腿要小跑才跟得上。
后来我又无意间看到他左边脖子上的图纹,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而且在月色下纹路就跟活了样在爬动。
快到村口的时候我猛地就想起来了。
我跑到他前面一下张开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等等!”
我这话刚说,撕破的衣服一下又耷了下来,这给我尴尬的脸一下红了,赶紧用手遮住,追问他,“你脖子上那图纹怎么回事!?”
我正因为如此好奇,因为我发现了个秘密。
他的图纹跟我妈送给我的黑色玉牌一模一样,简直就跟按照他脖子上的图纹雕刻出来似的。
我这段时间有些神经质,遇到事后脑袋里就会不由自主去乱想一些事,而且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巧合!?
这男的难不成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看他的年龄跟我妈的年龄相对比,难不成是我哥!?
不对吧,我只听说过我有一个姐,奶奶跟我说过也正是因为我排行老二,我奶奶跟我取了二凤这个小名。
但我姐出生后就夭折了。
难不成他跟我妈是亲属关系,娘家那边的人!?
这个倒是有点可能,说不定当初我妈为了跟我爸在一起和娘家人闹翻了。
但毕竟是身上掉下的肉,外公外婆这么多年的气也消了。
估计是上了年纪多愁善感,过去的事情也想开了。
就想一家子能够阖家团圆聚在一起,于是叫他来找我妈?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啊。
不然我跟他素未谋面的,他怎么一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而且他脖子上的图纹也是间接证明了我的推测。
我一下都觉得自己被柯南附体,就差喊出那句真相只有一个了…
他被我挡住去路了,有些头疼的看着我。我把自己的猜测跟他说出来,没想到他嗤笑了声,摇摇头想绕开往村里走。
他往左边走,我也往左边移伸手挡住他的路,我追问道,“你还没说你是谁,不许走。”
他眯着眼有些玩味的看我,一言不发。
我正准备继续逼问他的来历,蓦然间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异色,白皙的脸上微微起了变化,像是提前感知到了什么一样。
我看他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心里也顿时有点紧张,刚要张嘴问他怎么了。
结果他的反应很快,直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接着一个转身退到了旁边废弃的墙角,他凝眉横竖的镇静道,“别说话。”
我眨巴眨巴眼睛示意知道了,这才让他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然后他转头视线透过墙角去看外面,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这个人普通的很,也没啥本事。
只能在这个时候尽量别拖后腿,我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好一会儿后我轻声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没有准备解释的意思。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古怪的敲锣打鼓声。
这声音我很熟悉,也很敏感,就是村里只有死人的时候才会吹奏的丧乐,打小我挺怕听这种声音。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从村口,一队人簇拥着一口棺材,他们头上都裹着白布,距离远加之有雾,看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样。
不过,他们的步伐姿态如同行尸走肉,一路摇摇晃晃,而且我看是踮着脚的走路的,脖子伸的很长,古怪的很。
村子里死人都是白天出殡,这半夜三更办事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不过我仔细一看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那一队人就跟带着一团朦胧的雾气似的,在雾气里面走的很快,而且不是出村,是往我们村道上去的。
深更半夜抬着一口黑棺材去我们村子!?
而且踮着脚走路的怪模怪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那脖子也伸的不像是正常人,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一些事了。
一眼就看出这队簇拥棺材怪模怪样的东西,没有一个活人。
这回亲眼看到这种诡异的事情,我额头上冷汗直冒,大晚上抬棺材往我们村子里去,是要做什么?
“那些是僵尸吗?”
我看那对人还离得很远,我就小声的躲在他背后轻轻的问他。
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游魂!”
我的心里颤了下,感情深更半夜碰到一群小鬼抬着棺材进村了啊。
那群东西在灰蒙蒙的雾气里走路的样子怪的很,而且速度也不是很多,我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么一折腾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要是在城市里一般的东西肯定都不敢出来,但是在这种偏僻穷壤山区不一样。
钟白跟我说过人越多的地方一般鬼魂都畏惧阳盛。
不过像这种老旧山村林密人疏,阴气太重。
我有些畏惧得把手机放回兜里,然后躲在他背后看村道那一队小鬼抬着棺往村里走,在经过我们这里进入村子时。
月色下透过朦胧雾气我看到了最后面在撒鬼纸的一个穿着七八十年代的老旧破衣的男的面孔时,吓得我都差点叫了。
他的半张脸都是腐烂的,露出了黑洞洞的骷髅。
我躲在他背后没叫出声,一下自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有点惊恐的看着那队伍。
就在我以为会平安无事的时候,忽然间在抬着黑棺材的队伍一下停止了,那最后撒鬼纸钱的枯手顿在了半空。
接着我就看到外面好几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这种距离,我能看到一条条黑影随着顺河的青烟飘忽不定,那种走路的姿势,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停下脚步,一个个看不到脸的鬼影正冲这里探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