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倒在灰里,浑身抽搐,双眼直视天空,张着嘴,半天也叫不出声来。他憋了好大半天才哭出来,哭声呜咽。他呼吸很困难,鼻孔不通,耳朵严重耳鸣。他根本就来不及想这是天然的灾难,还是认为的谋杀。那一刻,他心中只有痛苦,极度的痛苦。
突然,一把老手将他从灰土里拉了起来。宁坤仔细一看,佟家的老管家老孙来了。老管家立即给宁坤磕头道:“宁大人,您回来了。佟家出了这么大事儿,我们也没法告诉您。幸好您回来了。”
宁坤忍着痛苦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文秀和孩子在哪儿?”
“少奶娘和小少爷没保住,这场大火要了佟家主仆七口人命啊。大火当天,根本就没法扑灭,第二天才从灰里扒了出来。他们都烧糊了,通过身材大小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少奶奶和小少爷停尸三天,赶紧埋在佟家的坟场了。如此热的天,尸体保不住。”老孙哭着说,“我要是不搬出来多好,可以与少奶奶一同死啊。”
送走了老孙,宁坤火速来到了佟家的坟地,很快就找到了佟老爷子的坟。佟家的宗亲为他立了一块石碑,写了很多他的功绩。然而,老爷子的坟旁边是文秀和儿子的坟。宁坤扑上去,大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扒文秀的坟。
双手的指甲都扒出了血,依然没有扒到尸体。不过,一股腐败的臭味从坟子里发出,让他立即意识到,即便是扒出来,文秀也已经面目全非了。看到如此狼狈的妻儿,还不如让他们最美好的样子活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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