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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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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0-01-05 21:05:18

三十八 尸迹之谜

车很颠簸,车厢里很暗,只有大头、董无忌嘴上的香烟发出若明若暗的光。鬼子兵坐在另一头很安静,有几个无聊中也抽起了烟。只是苦了一直闻不得烟味儿的周少鹏,皱眉紧盯着眼前的董少爷,不明白这么个少年怎么也是个“大烟筒”。

悠闲的吐出最后一个烟圈,董无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晃了晃身子,舒服的想睡,看看周围三个人六只眼,知道几人着急听自己说“局中有案”,只得强打精神,把脑袋里乱蓬蓬的思绪整理好好整理了一番。

看他似乎不好开口,周少鹏耐着性子问:“小董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

“几点了?”

“五点三十七分。”,四周依然是群山环绕,车开得很慢,掀开点篷布朝外瞅了瞅,董无忌抽抽鼻子,压低了声问:“周课长,大头小伍不必说,比我亲兄弟还亲,只是我这番话,不管对不对,你可得保密,也千万别急。听着有道理,就帮着盘算盘算,没道理,就当我啥也没说。”

大头一拍大腿叫道:“嗐!咱们都一起水里来火里去,闯了几次生死关,我的小爷,你有话就赶紧说吧!”,周少鹏也不明白,他为啥会来这么番开场白,郑重点点头道:“那是当然。”

“大头甭着急,这可是人命关天。”董无忌挠挠头斟酌片刻问:“周课长,你学了几年查案子?”

“嗯?”周少鹏不明所以,忙问:“怎么?”,董无忌苦笑道:“不,我没问明白,你学过几年验尸?”

一听他这话就是外行,周少鹏已经习惯了这位少爷一惊一乍,急中生“智”的毛病,可自己的专业跟老中国的古玩行差着十万八千里,不容易解释,想了想,捡着能说的大概说了一下,犹如老年间做官的下级给上司报告“履历”,仨人倒是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你在东京宪兵学院只是深造,早先学的警政侦查专业?”董无忌眼神转了转问。

“是的,我没有按照家里的意思去当兵,嗯,除了家庭原因,还有一部分我不想说。另外,在日本做高等警官的薪水很高,还能从政。比如大部分内务省警保局、东京警视厅、内阁的文官,大都是东京或京都法学院、东京警大和警视厅警校毕业的,算是自成一派。我在东京警视厅警校读的本科,因为成绩好,保送到东京警大又读了高等丨警丨察科目,实习工作几年又被转到了东京宪兵学院。至于宪兵和特高课的工作关系…很复杂,这里面有军部和内务省的关联。其实我在警视厅一直做刑事警官,后来才被调任的。”

周少鹏毫无隐晦,原原本本说的清楚。董无忌摆摆手:“不用那么细,我是问你,原先在你们日本,验的尸,见得死人多不多?”

“呃?”这话连大头小伍也懵了,周少鹏心里不以为然,忙答道:“自然见得多,从实习到转特高课,中间负责过不少案子,比如战争前发生在东京的无名分尸案、凶屋谋杀案和京都的人口失踪案,种种离奇死亡和尸体的检验,都是刑事警官的专业…不,小董先生,你是说”毕竟他心思精明,转念一想猛然一震:“你是说,庙宫内外那些尸体不对劲?!”

“呵呵,何止不对劲!”董无忌意味深长冷笑一声,低声问:“恐怕你的刑事警官专业不及格!”

这话就透着忒悬忒损了,不仅一直沉稳的周少鹏略微激动,连大头小伍都有些不以为然。明摆着,人家连日本内务省、警视厅、军部都看好的“警界精英”人物,又干了多年实际工作,验个尸破个案还不跟玩似得,哪里容你这么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少爷置喙评论?

大头怕他不爱听,忙打哈哈:“小爷!我不是驳你,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再又说隔行如隔山。咱们哥们打小没学过这些,你怎么知道周课长验尸不成?铁匠绣花,不是一码事啊。”

谁知周少鹏并不反驳,默然不语立马找到自己带的文件包,翻出自己的验尸记录,低头细看起来。一袋烟工夫,周少鹏抬起头略微严厉盯住董无忌:“小董先生,哪里不对么?我没有发现自己在验尸过程中有疏漏,如果有,请指教。”

气氛有些紧张,大头张了张嘴没敢开口,董无忌却不在乎,面无表情问:“真的没有?”

“我可以确定。”周少鹏一顿,陡然想起庙宫里第二次验尸时,董少爷怪异惊疑表情,又看了一遍验尸记录,还是不得要领。正要问,只听董无忌冷冷说:“我这外行人都让你急死了。请问,你是不是忘了检查两拨尸体的某个部分了?”

“某个部分?”周少鹏思索着摇摇头:“请你说明。”,董无忌不耐烦对着他的脸画了个圈。

“嘴?!”周少鹏和小伍异口同声惊呼。

“对,确切说,是死尸的嘴。”董无忌瞥了满脸憨厚的小伍一眼,问:“周课长,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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