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对固山额真喀克笃礼大喊道:“喀克笃礼,你速率旗丁回大汗处,带人来接应!这里交给我来断后!”
“贝勒爷,您快走!这里交给奴才了!”喀克笃礼大喊了一声,并对麾下的旗丁下令,立即掩护多尔衮先行撤退。
梅勒额真伊尔根觉罗·阿山策马冲出:“大人!您快走,让末将来断后!”
“快走!”喀克笃礼一鞭子抽在阿山身,大吼道,“你快走!我是固山额真,贝勒爷走了,若是我再走了,将士们军心散了,不知道能有几人活着回去!”
固山额真喀克笃礼在正白旗的地位仅次于旗主多尔衮,不仅是管理正白旗事务和后勤的最高长官,而且也是兼任阿礼哈超哈营的主将,而阿山是辅佐他的梅勒额真,地位次于多尔衮和喀克笃礼。
尤岱的明军骑兵盔甲不如后金军,但战马也因此负载轻了许多,马速女真骑兵快,三千明军骑兵从两翼包抄来,堵住女真骑兵的退路。
蒙古人已经跑光了,剩下不到一千金军,被三千多明军骑兵包围在核心,多尔衮也失去了斗志,只想着尽快突围出去。
梅勒额真阿山和牛录额真苏拜护在多尔衮左右,带着麾下骑兵和白甲兵,迎着冲过来的明军骑兵发起突围。
尤岱的明骑已打完三眼铳弹药,见女真正白旗最精锐的骑兵护送一名全身白盔白甲的年轻人突围,那名年轻人头的避雷针特别高,明军便知道那个肯定是女真人的重要人物,看旗号很可能是多尔衮!于是尤岱大喊:“儿郎们,随我!杀了虏酋多尔衮!”
“杀奴!”三千明军士气高昂,迎着平日里他们看到都要绕着走的女真骑兵冲去。
阿山和苏拜像是两头暴怒的野猪,带着白甲兵冲在最前面。尤岱带着明军冲了去,双方的骑兵相撞,只听到一片惨叫声,双方骑兵都有数百人落马,明军损失似乎更大一些。
双方对冲之,有二十多名白甲兵惨叫着落马。尽管白甲兵身披着三层重甲,可是明军挥舞着三眼铳,凭借着马力捶打在身,三层重甲也保不住白甲兵的性命。多尔衮亲眼看到二十多名白甲兵阵亡,心疼得嘴角抽动一下。
平日里怯弱的明军,如今士气完全被激发出来,也是十分勇猛。方才的骑兵对撞,明军损失了接近两成,仍然义无反顾的向金军冲去。若是以往,明军折损两成,早已崩溃。
雪地,白色盔甲的金军尸体和红色盔甲的明军尸体枕叠,伤亡的战马倒得遍地都是。
尤岱方才同苏拜兵器对撞了一下,对手的虎枪刺了过来,尤岱格挡一下,只觉得整条胳膊发麻,虎口都裂了。幸亏他策马疾驰而过,没有降低速度去硬扛那名后金将领,否则估计三到五个回合会被那名后金将领斩于马下。
阿山手持虎枪,迎面一名明军骑兵挥舞着三眼铳冲了来。阿山手虎枪轻轻一拨,拨开了三眼铳,接着借助马力,虎枪往那明军咽喉一送,只听到锐器入肉的声音,虎枪从明军咽喉刺入,带着猩红的血滴从后面穿出。
阿山挑起明军骑兵的尸体,甩在地,接着继续策马往前冲杀,迎面冲来的明军在他面前无一合之力,纷纷被他刺死挑死。
主动留下来断后的固山额真喀克笃礼带着四百余名后金军,硬扛李老二七百精锐铁骑的冲杀。双方骑兵对碰,在碰撞之前,李老二的铁骑点燃三眼铳,震耳欲聋的铳声响起,弥漫的硝烟,成片的金兵像是被倒空的麻袋一样从马背掉落下来。
李老二的照夜玉狮子从喀克笃礼身边疾驰而过,手马槊刺去,却被喀克笃礼扬起虎枪格挡住,两般兵器相撞,李老二只觉得自己胳膊微微发麻,幸好柔韧的槊杆卸去了喀克笃礼大部分的力道,否则虎口都会震裂了。
看着多尔衮已经冲破了明军的合围,正白旗的帅旗渐行渐远,李老二知道追不,于是调转马头,再次向喀克笃礼冲去。
李老二再次调转马头,长槊指向前方,战马缓缓提速,向喀克笃礼冲去。
既然多尔衮跑了,阵斩正白旗旗主的想法落空,能斩了一名固山额真也是大功一桩。倘若阵斩正白旗的固山额真,多尔衮回去之后,必然遭受皇太极的雷霆之怒,那么以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总之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吧。
李老二自知无论是自己,还是大明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是皇太极的对手。了解历史进程的他知道,唯有熬死皇太极,清国后面来的人他有把握收拾他们。若是能借助这个机会收拾了多尔衮,皇太极死后,换成豪格来,也多尔衮好对付多了。
如果没有大明那些官可能会在背后暗给自己使绊子,李老二觉得即便是皇太极,其实也不难对付,毕竟他多了三百多年的经验。
短短一瞬间,李老二的战马再次冲到喀克笃礼跟前,但早有两名白甲兵一左一右的来,护住了喀克笃礼的左右。
李老二挺着长槊,一槊刺去。丈八长槊在马力作用下锐不可当。那巴牙喇兵手持大斧劈将而至,重重一斧头劈在槊杆,可是长槊柔韧的槊杆卸掉了白甲兵的力道,接着光滑的槊杆径直往前冲去,精钢破甲锥狠狠扎在巴牙喇兵的身,槊首寸劲尽出,刺透三层重甲。刺入巴牙喇的肩膀。
可是这名巴牙喇十分凶悍,竟然丢掉了巨斧,双手死死拉住槊杆,任凭李老二如何用力,竟然纹丝不动,根本无法拉回来。
那如棕熊般魁梧的白甲兵原本乃山林野人,皇太极把他们从山林召出来的时候,连女真语都不懂,他们自幼同虎豹棕熊野猪搏斗,练得一身好体格,力大无穷。自幼习武的李老二竟然也拉不回槊杆。
在此时,另外一名白甲兵趁着李老二的槊杆被抓住,重重一狼牙棒打了过来。
李老二马功夫十分了得,见到无法抽回槊杆,干脆双手松开,放弃了马槊,迅速从马屁股取下盾牌,迎在前面,挡住了白甲兵砸下来的狼牙棒。
“当”狼牙棒重重砸在盾牌,李老二被震得胳膊发麻。可是他咬咬牙硬撑着,右手从腰间拔出精钢虎牙刀,借助着马力,以盾牌拨开狼牙棒,从白甲兵身边策马而过的时候,一刀划了过去。
锋利的虎牙刀划破了白甲兵双层棉甲,却无法透入里面的内层锁子甲。那白甲兵的战马已经擦身而过,回头又是一击狼牙棒砸下来,被李老二以盾牌挡住。
后面的韩大山已经跟进来,一斧头劈下。白甲兵挥舞狼牙棒去挡,斧头撞狼牙棒,力大无穷的韩大山竟然把白甲兵的狼牙棒都给打飞了。紧接着韩大山趁势斧头一偏,往白甲兵的脑门劈了下去。
白甲兵脑袋一歪,躲过劈头盖脑劈下的斧头,但没能及时躲掉,斧头劈飞了白甲兵避雷针头盔的顿项,把他的半边脸都削飞了。
“哇!”受伤的白甲兵发出野兽般的吼声,翻身从疾驰的战马跳下,从腰间摸出一柄短柄板斧,一扬手,斧头打着旋向韩大山飞去。
韩大山挥动长柄大斧,打掉了旋转飞来的板斧。但那白甲兵又投来一柄飞斧,韩大山未能及时打掉飞斧,他看到眼前黑色物体飞来,连忙向后一偏脑袋,飞斧从他面前飞过,在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