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力的作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四点钟,我醒来时嗅到那位先生脑浆的刺鼻的气味。我在黑暗之中有好一阵子感到狂躁不安,我揉了揉鼻子,又揉了揉眼睛,用手不断拍打着沙发,这时我听到有动静,克莱尔就睡在我身边的椅子上。
“还好吗?”她碰了碰我的肩膀,柔声地说,“就当是场噩梦。”
“递给我一杯水好吗?”我说,她去了厨房。
我们谈了一个小时。我把我记住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她靠近我坐着,给我揉膝盖,手里还端着水杯,关注地听着,在过去五年中我们交谈得太少了。
她在七点钟时要去查房,所以我们一起烧早饭,早餐的内容是华夫饼和咸肉。我们就在厨房的柜台上用餐,前面有一台小电视机。六点的早间新闻一开始就是人质的内容,人质危机时楼里有几声枪响,楼外围了许多人,当危机结束时,我们这些人质中有几个匆忙离开了。至少有一架直升机是这个新闻电视台的,它的摄像机紧紧地瞄准我们的窗子,当那位先生向窗外窥视时,可以看到他,但时间很短,仅仅几秒钟。
他的名字叫德文-哈迪,四十五岁,越战老兵,有过前科,但不严重。在新闻之后放了他的面部照片,那是一次因抢劫遭逮捕时留下的档案材料,但看起来并不太像那位先生,没有胡须,没戴眼镜,看起来也更年轻一些,新闻报道说他是无家可归的,而且吸毒。但这次犯罪的动机尚不明确。也没有家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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