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熄火声弄醒了内特,天还是黑乎乎的。他下意识地去摸左手腕,但马上想起并没有戴于表——他听见——韦利和雅维在下面走动。他们在船尾处轻声交谈着什么。
他为自己又神智清醒地迎来了一个早晨、迎来了新的一天而感到自豪。六个月前,每天早上醒来时他都眼睛虚肿,口干舌燥,满嘴的臭味,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心里想的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经常在冲淋时呕吐不止。有时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冲淋后,他面临着早饭吃什么的困难抉择;是让热乎乎的油腻的东西去填胃呢,还是用该死的大麻来定神呢?然后他去上班,总是在8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又一天。为他的诉讼人工作。
每天早上都这样,没有例外;在他最近一次崩溃的最后阶段,他一连几个星期天天如此。他在绝望中找了医生。医生问他是否还记得哪天是清醒的,他承认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怀念喝酒的快乐,但对宿醉却不堪回首。
韦利把平底小划船系在了大船的左舷处。当内特走下楼梯时,他们正在往小船里装东西。探险就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内特做好应付环境改变的准备。
天空中布满了阴霾,似乎又要下大雨了:6点左右,太阳终于破云而出,内特重又戴上手表,所以他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有一只雄鸡在啼叫。他们在一间农舍的附近泊了船,把平底小划船系在一根木桩上。在他们左边向西处有一条小河汇入巴拉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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