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奈菲星期天一大早醒来就感到胸部疼痛异常,随后便被送到了克兰顿的这家医院。他与妻子在帕契曼的一幢现代化公寓里已经共同生活了四十一年。救护车在路上开了有二十分钟,当他躺在推床上给人推进急诊室时,病情还算稳定。
他的妻子焦虑不安地等在走廊里,护士们急匆匆地跑来跑去。她以前也曾在这里等待过,那是他在三年前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时。一位神情忧郁的年轻医生向她解释说病情不是很严重,已经稳定下来,没有什么危险,经过药物治疗正在安睡,今后二十四小时还需要进行密切观察,如果情况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不出一星期他就可以回家了。
他被绝对禁止回帕契曼,也绝不允许知道任何有关凯霍尔死刑的消息,甚至连床头的电话也不能打一个。
睡眠已然变成了一场格斗。亚当已习惯于睡前先在床上看一小时左右的书,他在法学院时就曾听说过法律杂志是最好的安眠药。不过,他现在可是越看越忧心忡忡。过去两周里发生的事情——他接触的那些人,他知道的那些事,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他被下一步将要出现的情况扰得心烦意乱。
星期六他一整夜都是时睡时醒,而且常常一醒就是很长时间。当他最后一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时间差不多快到八点。莉曾经提到过没准会让他在厨房里遇到意外的惊喜。她说自己从前是做香肠和鸡蛋的一把好手,还说只会烤罐装饼干算不得本事。可当他穿好牛仔裤,套上T恤出来时,却闻不到任何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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