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临近发作了。还在昨天晚上,尤里-费多罗维奇就感到它的征兆。他指望睡一觉就会过去,但睡觉也无济于事。这一天尤里-费多罗维奇不止一次发觉自己和学生的谈话总转到“父与子”,确切说是“母与子”的话题上。下午病情就更加严重,任何提到父母,尤其是母亲的话头都引起他身体明显的、病态的震颤。马尔采夫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打断他人的谈话,没有骂人和大喊大叫。现在,一天的工作临近结束时,他明白发作是不可避免的了。他明白附在他身上的小尤拉又“苏醒了”,马上就会没完没了地吼叫起来。
马尔采夫拿起电话听筒。
“加里娜-格里高里那芙娜,能不能明天再说?我不太舒服,想躺一会儿。”
“当然,尤里-费多罗维奇,”数学女教师领悟地答道,“如果说6年来都对付不了库兹明,那么用一天的时间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好吧,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
是的,库兹明的确是个问题。所有的教师都抱怨他。瓦吉克-库兹明各科成绩优秀,在学业上你没有任何理由把他开除出学校。可在其他方面,从课堂上的行为到家里的粗鲁野蛮、胆大妄为的举止看,他是个十足的坏蛋。但是他从不越过刑侦和审判的界线。诬告和诽谤也是民事犯罪,受害者的控诉也常常激起法庭的愤慨。可哪有老师和七年级学生对簿公堂的呢?而且法律上还规定从18岁起才追究刑事责任。马尔采夫哆哆嗦嗦地扣着风衣想:“明天吧,所有的问题都到明天再解决吧!今天最最主要的是解决小尤拉的问题。现在要吃点东西,钻进被子里睡一觉。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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