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开了陆景琛的手指，转过身，黯然下车。

“选你！”

陆景琛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沉稳而具有穿透力，震得她的心脏发颤，“阿舒，任何情况下，我都会选你。”

顾南舒转过头，嗓音酸涩，“那你还等什么？你既然选我，就该立刻陪我回老宅接臻臻……”

“阿舒，奶奶查出来肝癌晚期，已经时日无多了。”

陆景琛的嗓音压得很低。

“你说什么？”顾南舒满目震惊，“怎么会……”

“是真的。”陆景琛神情肃穆，“奶奶上次在活动现场晕倒，当时就查出来了。只不过奶奶怕晚辈们伤心，就对外隐瞒了。医生说了，癌细胞扩散得很快，最多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了。只有三个月了，阿舒，奶奶她最后的心愿也只是陪一陪自己的小曾孙……”

顾南舒懵住，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陆景琛撑着身子下了车，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喑哑着嗓音道“这不是一道选择题，奶奶她……”

“对不起。”

那么一瞬间，顾南舒被他周身浓浓的悲伤气氛所感染，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让你陷入这样的两难境地。你早该告诉我的。如果只是为了满足奶奶的心愿，我可以等，我可以先不见臻臻，我可以等的……”

陆景琛吻在她的发间“阿舒，谢谢你。”

眉头却拧得更紧了，心里愧疚得厉害奶奶，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谢谢。”顾南舒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从嫁给你到现在，我考虑的自始自终都是我自己的感受，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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