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进阿虎的房间,顿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冰.毒味道,向里一看,他房间的窗帘都拉着,电视正在放着法制频道的栏目,那些抽.冰的用具,也全都在床头摆着呢,看见那些东西,我走到床边,伸手拿起了吸管。
“哎!你干他妈啥呢!土匪啊,进门抢东西!”阿虎看见我的动作,两步迈过来,一下子把我推到了一边:“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以前我给你你都不要,今天怎么还抢呢?!”
“怎么,舍不得了?”我梗起脖子看着阿虎:“大不了我给你钱!”
“去你妈的,老子差的是你这点钱吗?”阿虎伸手把我手里的冰壶给抢走了:“我告诉你昂,你要是过来找我聊天的,那咱俩唠两句,你要是奔着东西来的,抓紧给我滚犊子,哪凉快哪呆着去,懂不懂?”
听阿虎这么一说,我更加烦躁了:“你今天怎么了,平时我见你,都是你求着我抽,今天转性了,还不让我碰了?”
“操,那能一样吗?”阿虎走到房间自带的保险柜前,把那些东西往里面一锁,转身看着我:“平时见面,我让你抽两口,是想给你减减压,让你精神精神,可是你再看看你现在,本身思维很偏激,如果再沾这东西,几口下去,你彻底抽偏了,没救了!懂吗?”
“你别管我,把东西给我。”此刻我心烦意乱的,根本无心听阿虎的说教,之前经历过史一刚抽.冰的事,我心里十分清楚,这种东西抽下去,对人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可是我现在想要追求的,恰恰是史一刚那种浑浑噩噩,宛若傻子一样的感觉,现在东哥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去寻仇,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巨大的心理压力,真的已经让我承受不住了。
“行了,我不想跟你废话,滚!”阿虎看见我这幅样子,烦躁的骂了我一句,指着我:“还有啊,我警告你,最近这段时间,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但你要是奔着东西来的,我劝你趁早打住这个念头。”
“我用不着你向我说教,我问你,东西你给不给我?”我根本无心听阿虎的废话,直愣愣的问道。
“韩飞,你能不能别像个酸脸子狗似的,逮着谁咬谁,我不让你碰那东西,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懂吗!”
“行,你不给我,我自己买去!”话音落,我转身像门外走去。
“你他妈舔疯狗B了!!”阿虎听见我这么说,前抓住我的衣领子,使劲拽了我一把:“韩飞,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别作了,这么下去,你把自己折腾废了,我告诉你,今天晚你住在我房间里,哪都不能去!”
“你松开我!”被阿虎拽了一把之后,我使劲挣脱了一下,但是没挣开。
“放你妈屁,当初你小子混社会,都是我带你混的,现在你要糟践自己,我能眼睁睁看着吗!”阿虎的独眼瞪的滚圆,跟着嚎了一句:“我他妈是不想让你变成下一个我,明白吗?”
感受到阿虎话语里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更加委屈:“我问你,你放不放开我!”
“今天晚,你哪都别想去!”阿虎执着的回应道。
“我去你妈的!”被阿虎这么一拽,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邪火,抬手,对着阿虎脸是一拳,阿虎被我一拳打的退了好几步,鼻血一下淌出了来了,随后骂了一句“操!”,抬手对着我也是一下,一拳打在了我的眼眶。
这一下过后,我们两个全都急眼了,我把衣服脱了往地一扔,对着阿虎的肚子是一脚,阿虎被我踹的踉跄了一下,冲前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腰,接着腿下一绊,把我放躺在了茶几。
‘噗通!’
身体砸在实木茶几以后,我感觉体内的器官都跟着一震,不自觉的蜷起了身子。
‘啪!’
阿虎把我压在身下,对着我抽了一个脖溜子:“小兔崽子,你服不服?”
“我他妈服你姥姥个B!”我骂了一句后,对着阿虎蹬了一脚,阿虎侧身一躲,我从地滚了一圈,扶着墙站了起来,随后前奔着阿虎的脖子,使劲往下一压,想把他给放倒,结果阿虎顺势一低头,抱着我的腰,使劲吼了一句,直接把我横抱了起来,重重的向地一摔。
‘噗通!’
摔在房间内的地毯之后,我也没感觉疼,一翻身又爬了起来,往前一冲,直接将阿虎扑倒在了床,这场架,仿佛打出了我心所有的积愤,我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一心只想把阿虎击倒。
“啊!”阿虎一声怒吼,右手奔着我的脖子,使劲向旁边一压,把我从身推下去后,对着我的软肋掏了一拳,我挨了这一下,感觉呼吸都跟着一滞,随后不管不顾的伸出手,在阿虎脸身一阵呼啦,阿虎看见我还不老实,按着我的后脑勺,使劲往床头柜一撞。
‘嘭!’
我的脑门闷在床头柜之后,感觉脑瓜仁都跟着震了一下,眼前开始发黑,但手里的动作却一直没停下,对阿虎连打带挠,跟泼妇打架一样。
‘啪!’
混乱,我一失手,直接拽住了阿虎的眼罩,一下把眼罩的绳子给拽断了,眼罩脱落后,我转过身,看着阿虎脸那个生满肉芽,宛若黑洞一般的眼睛,本能停下了动作。
“妈了个B的,你疯了!你是真JB疯了!”阿虎按着我,发现我没有了继续动手的心思,推开我,大口喘着粗气:“你他妈怎么想的,自己心里委屈,跑到我这来抽JB什么风,你看看你把我身挠的,艹你妈!你这个大傻逼!”
“值得吗?”我躺在床,喘息半晌后,看着阿虎,轻声问道。
“你他妈的还没抽东西呢,跟我说什么胡话?什么值不值得的?”阿虎从床离开,叼着烟,坐在了一边的沙发。
“为了给扈潍报仇,你瞎了一只眼睛,现在又把自己折腾的不人不鬼的,值得吗?”我看着阿虎,再次追问了一句。
阿虎听我问起扈潍的事,脸愤怒的表情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默,半晌后,阿虎才开口说话:“到了现在,我已经不去想值不值得那些事了,因为给潍哥报仇,是唯一还能撑着我活下去的一口气,这口气如果散了,我真不知道,我活着究竟还有啥意思,像你一样,你兄弟死了,你不是也伤心欲绝,哭着喊着来我这里要东西抽么,呵呵。”
“是啊,也正是这一点,让我想不明白。”我坐直身体,揉着疼痛的身体:“既然你心里有仇恨,可以靠丨毒丨品麻痹自己,那为什么我不行?”
“我不让你碰那个东西,是因为我的经历告诉我,丨毒丨品并不能缓解你心一丝一毫的疼痛,相反的,它只会令你更加煎熬,让你在晚彻夜无法入睡的时候,整个脑子里都被仇恨填满。”阿虎拿起烟盒丢给了我:“说真的,如果你今天来找我,是叫我陪你去找冷磊报仇的,那我二话不说,穿鞋能跟你走,可你不是,你是过来找我,让我帮助你毁掉自己的,你说,我自己都已经被折腾成这个B样了,我还能在你身造这个孽吗?”
我接住烟盒,抽出了一支烟,重新审视了一下阿虎:“原来你也知道,吸丨毒丨是一件糟践自己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一直挺享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