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让像逃窜似的出了城。他脚步匆急,慌不择路,也不管大道小径,遇到便走,根本没有发觉在田野里总是原地兜圈子。整个上午,他就是这样游荡,没有吃饭,也不觉得饿。乱纷纷的新感触萦绕心头。他感到无名火起,却又不知道冲谁发,难说他究竟是受了感动还是受了侮辱。不时萌生一股奇异的柔情,每次他都想压下去,拿他近二十年来的冷酷无情与之对抗。这种状态令他疲惫。他不安地看到,不公正的惩罚毁了他一生,在他内心所形成的凶险的冷静,渐渐动摇了。他不禁想到,能用什么取而代之呢?有时,他真希望事情不是这样,还不如让警察押进监狱,也免得让这事搅得意乱心烦。尽管已是晚秋,绿篱间还时有晚开的野花,他走过时闻到清香,便忆起童年往事。那些往事长久没有再现,现在几乎不堪回首了。
难以表述的思绪,就这样整整一天在他心头堆积起来。
太阳西沉了,照得地面上最小的石子也拖长影子。冉阿让坐到一片荆丛的后面,这是一大片红土平原,渺无人迹,只有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连远村的钟楼也不见。估计离迪涅有三法里。离荆丛几步远,有一条小路横贯平野。
有人若是撞见,看他思索的神态,再看他那身褴褛的衣服,一定会感到格外可怕。他正思索的时候,忽然听见欢快的声音。
他扭头望去,只见从小路走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看似萨瓦人,斜挎着一把手摇弦琴,背着套箱,裤子破洞里露出膝盖,是一个走村串乡的快活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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