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枕着石头睡着了。
冉阿让在她身边坐下,开始端详她的睡容。在端详的同时,他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又能重新把握思想的自由了。
他清楚地认识这样一个现实,也就是他余生的底蕴:只要这孩子还在,只要在他身边,他就除了为她以外什么也不需要,他就除了因她以外什么也不害怕了。他脱掉外衣盖在孩子身上,甚至没有感到自己身子很冷。
这阵工夫,他在冥思遐想中,听见一种奇特的声响,好像摇动的铃铛声。声音来自园内,虽然微弱,但是听得很真切,如同夜间牧场上牲口颈下小铃铛发出的幽微的音乐。
冉阿让闻声回头张望。
他定睛一看,发现园里有一个人。
那像个男人,走在瓜田的秧苗培育罩之间,不时停下,弯下腰又直起来,仿佛在地上拖着或者展开什么东西。那人走路好像一瘸一拐。
冉阿让浑身一哆嗦;不幸的人就是这样,动辄惊悸,看什么都可疑,都有敌意。他们提防白天,因为白天容易让人看见;他们也提防夜晚,因为夜晚容易让人突袭。刚才因为园子阒无一人,他心惊肉跳,现在园里有了人,他也心惊肉跳。
他从虚无缥缈的恐惧,又跌入实有真切的恐惧,心想沙威和警探也许没有离开,必定留人在街上守望;这个人万一发现他在园内,就要大喊捉贼,把他交出去。于是,他轻轻抱起熟睡的珂赛特,移到仓棚最里面的角落,放在一堆搁置不用的旧家具后面。珂赛特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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