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吕斯坐到床上,现在约莫五点半,再有半小时他们就动手了。他听见自己脉管怦怦直跳,就像黑暗中听见怀表的嘀嗒声响,联想到此刻,两种行动正分头并进:罪恶从一个方向逼近,法律则从另一个方向赶来。他并不害怕,但是一想即将发生的事情,就难免不寒而栗。正如遭受意外事件突袭的人那样,他经历这一整天,仿佛做了一场梦,而且为了证实自己不在梦魇中,他需要感受一下兜里两支钢枪的凉意。
雪不下了,月亮穿破暮霭,越来越明亮,那清光同雪色相辉映,给房间增添一种黄昏的景象。
容德雷特那巢穴里有亮光,从那墙洞射过来,马吕斯看那红光就像血色。
那样的红光,实际上不可能由一支蜡烛发出来。况且,容德雷特家里毫无动静,没人走动,也没人说话,连点声息都没有,一片冷寂沉静,若是没有那亮光,真像同坟墓为邻。
他轻轻脱掉靴子,推到床底下。
过了几分钟,马吕斯听见下面楼门开启的声响,接着,沉重的脚步急速上楼,穿过走廊,隔壁破屋当啷一声拉起门闩,是容德雷特回来了。
立即响起好几个人的声音,原来全家人全在破窝,不过当家的不在,都一声不吭,如同老狼出去时的一窝狼崽子。
“是我。”容德雷特说。
“晚上好,老爸!”两个女儿尖叫。
“怎么样?”妈妈问道。
“爸爸一切顺利,”容德雷特答道,“可是,我的脚要冻僵了。好,就这样,你换了花衣服。这样也好让人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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