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来谈谈那不幸的战场,这对本书是必要的。
一八一五年六月十八日正是月圆之夜。月色给布吕歇尔的猛烈追击以许多方便,替他指出逃兵的动向,把那浩劫中的人流交付给贪戾的普鲁士骑兵,促成了那次屠杀。天灾人祸中,夜色有时是会那样助人杀兴的。
在放过那最后一炮后,圣约翰山的原野上剩下的只是一片凄凉景象。
英军占了法军的营幕,那是证明胜利的一贯做法,在失败者的榻上高枕而卧。他们越过罗松,安营露宿。普鲁士军奋力穷追,向前推进。威灵顿回到滑铁卢村里写军书,向贵人巴塞司特报捷。
假使“有名无实”这个词能用得恰当,那就一定可以用在滑铁卢村,滑铁卢什么也没有做,它离开作战地点有半法里远。圣约翰山被炮轰击过,乌古蒙烧了,帕佩洛特烧了,普朗尚努瓦烧了,圣拉埃受过攻打,佳盟见过两个胜利者的拥抱;那些地方几乎无人知晓,而滑铁卢在这次战争中毫不出力,却享尽了荣誉。
我们都不是那种赞扬战争的人,所以一有机会,便把战争的实情说出。战争有它那骇人的美,我们一点也不隐讳;但也应当承认,它有它的丑,其中最骇人听闻的一种,便是在胜利过后立即搜刮死人的财物。战争翌日,晨曦往往照着赤身露体的尸首。
是谁干那种事,谁那样污辱胜利?偷偷伸在胜利的衣袋里的那只凶手是谁的?隐在光荣后面实行罪恶勾当的那些无赖是些什么人?有些哲学家,例如伏尔泰诸人,都肯定说干那种事的人恰巧是胜利者。据说他们全是一样的,没有区别,立着的人抢掠倒下的人。白昼的英雄便是夜间的吸血鬼。况且既杀其人,再稍稍沾一点光也是分内应享的权利。至于我们,却不敢轻信。赢得桂冠而又偷窃一个死人的鞋子,在我们看来,似乎不是同一只手干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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