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的军队继续在开火。排枪和霰弹轮番发射,但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多大损伤。只有科林斯正面的上方遭了殃;二楼的格子窗和屋顶阁楼被大小子弹打得百孔千疮,已慢慢地在变形。驻守在那儿的战士得侧身躲开。再说,这也是攻打街垒的一种策略,采用疲劳战术射击,目的是消耗起义者的弹药,如果被围的人回击就中了计。一旦发现被围者的火力弱下来,就说明没有子弹和炸药了,这就可以发动突击。但安灼拉没有中计;街垒毫不回击。
分队每发一次排枪,伽弗洛什就用舌头鼓起他的腮帮子,表示极大的蔑视。
“好吧,”他说,“把床垫撕烂。我们需要绷带呀。”
古费拉克斥责霰弹不中用,他对大炮说:
“伙计,你太不集中了。”
在作战时,好像在舞会上一样,人们互施诡计。大概这棱堡的沉默开始使进攻的一方担心了,生怕发生意外,他们感到需要摸清这堆石块后面的情况,并了解这堵漠不关心、只挨打不还击的墙内究竟在干什么。起义者们突然发觉邻近的屋顶上有一顶消防队的钢盔在阳光中闪烁。一个消防队员靠在高烟囱旁好像在那儿站岗。他的视线正好直直地落到街垒里。
“那是一个碍事的监视。”安灼拉说。
冉阿让已经把卡宾枪还给了安灼拉,但他还有自己的枪。
他一声不响,瞄准那消防队员,一秒钟后,钢盔被一颗子弹打中,很响亮地落在街心。受惊的士兵赶快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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