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刚踏上升天大街又潮又脏的人行道,突然撞见了一个人,这人耷拉着脑袋,急匆匆地走着,分明心事重重,无暇他顾。使我大为诧异的是,我一眼看出,这是伊赫梅
涅夫他老人家。这天晚上我两次与人不期而遇。我知道,三天前他老人家身染微恙,但来势甚猛,不料在这么潮湿的天气我竟突然在大街上遇到了他。再说,过去,他晚上几乎是
从来不出门的,自从娜塔莎出走以后,也就是说几乎有半年之久,他根本就不爱出门。他看到我后高兴极了,但是那份高兴劲儿显得有点反常,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把心中的积
愫向之一吐为快的朋友似的。他抓住我的手,紧握着,也不问我上哪儿,便拽着我跟他走。他好像忐忑不安,有什么心事,急煎煎的,十分激动。“他这是上哪呢?”我寻思。问
他是多余的;他变得非常多疑,有时候随便问他一个问题或者说一个看法,他就认为是指桑骂槐,是侮辱他。
我乜斜着眼,把他偷偷地打量了一番:他病容满面,最近以来,他瘦多了;他的胡子大约一星期没有刮了。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斑白,礼帽被团得皱巴巴的,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从帽子底下讲出来,一绺绺地耷拉在他那破旧的大衣领子上。我过去就发现,他有时候好像魂不守舍似的;比如说吧,他会忘了屋里并不是他一个人,可是他却一个人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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