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织田信长厉声道:“阿浓,扇子!”
浓姬应了一声,却故意慢吞吞地递过扇子,坐下之后,没等信长说话,便兀自唱起了《敦盛》“人生五十年……”
信长气得咬牙,将扇子又啪地合上:“你在向我挑战?”
“是!”浓姬的回答很干脆,“人生就是一场战争,此乃您所言。”
“可是夫妻不一样!”信长用脚踢了踢榻榻米,“夫唱妇随是自然之理。你休要扫兴!”
“话是这样说,那您觉得舞曲,扫了您的兴?”
信长恨恨地咬牙道:“你错了,本应该撤下去的,你倒给弄上来了。”
“您是指……”
“撤下去多余的东西,打扮成一个男人的样子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男不女。慌里慌张的家伙!”
浓姬没有笑,而是故意装出奇怪的表情。“父亲也常常这么说我,令我为难。父亲近来好吗?”
信长呼地把扇子扔了出去,一屁股坐下。“如果是你,会怎么办?今天大家在商量如何营救哥哥信广。”
“他落入了敌手?”信长再次恨恨地咬了咬牙。
对于安祥城失守、上野城的雪斋禅师派使者前来与父亲交涉,希望用信广交换竹千代一事,浓姬比谁都清楚。她却故意气信长,信长从来目中无人,有时天真无邪,有时故意刁难,有时视人如寇仇,有时又甜言蜜语。浓姬觉得变化无常的信长非常可恶。
新婚的当夜,信长的这种性情便暴露无遗。“过来。”他一点也不羞涩,而是老成地敞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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