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黄金荣还不曾搬进黄家花园,薛二被捉事件也稍后方始发生,杜月笙才从南京回来,一面孔的凛然正气,满脑筋的国家民族,吃喝嫖赌,他一概没了兴趣,他最热中的,是学习,埋头学习不惜一桩桩的从头学起。
他每天要习字,照抄三字经,一天一大张习字有书法师傅,师傅认真教,他更努力写,持之以恒,从不中断。由提起笔来手要发抖的程度,练成一手蛮有气派的行书。
又有听报,听书。现在听报不像以前那样囫囵吞枣,他凝神倾听,还要发问,而且往往一问起来,便是打破沙锅问到底,问得读报的人满头大汗,杜月笙仍不满意,他再把小问题化为大问题,将大问题扩充为专题研究,于是,他请学者教授来给他上课。
听书呢,不要听东周列国,三国志和水浒传了,杜月笙要听政治经济、历史地理。请来讲解的,也是知名的名流教授。他猛攻某一门学科,可以做到发愤努力,废寝忘食的地步。
在杜月笙这样发奋向上,埋头研读的时期,张啸林一趟趟的催他到一八一号白相杜月笙确实深感头痛。一则他抽不出时间,二来他没有这种心情──还有一层更重要的原因他始终在为张啸林的目空一切,毫无顾忌的作法担心,他不知道国民政府对于黄杜张开大赌场,将会采取何种态度?赌场诚然开设在法租界,但是黄杜张由于清党有功,都曾由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发表过名誉职务,实际上,黄杜张之效忠国民党,以及国民政府对于这三弟兄的青睐有加期望甚高,也是众口腾传,有目共覩的事。黄杜张三大亨自从同心协力,共创事业以来,这还是破题儿第一遭,发生了人的关系,而非为地的问题。因此,黄金荣发现自己不合时宜,立卽急流勇退,张啸林则装疯卖傻,借机大捞;杜月笙决心迎头赶上,他希望的是中枢人物对他憣憣然改观,另眼相看,忘记他的过去,了然他的现在,拨擢他于未来。所以,他很谨慎,他很紧张,浪子回头金不换,怀着戒慎戒惧的心理,他唯恐错失当前的机会,他也就越怕落人「故态复萌」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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